Wednesday 30 November 2005

餅舖


再來介紹一個朋友的網頁,

連結在右下角掛了好久好久。



餅舖。



其實有在抓msn表情符號的人都知道吧?



認識這枚餅的過程有點神奇。

當初在聯合報看到一篇專欄,

附了一個網址給當作參考資料;

循線去找,找到一枚餅的帳號。



就降認識了說。



睡眼惺忪的深夜兩點。



喂?

"........."

..喂..喂喂?

".....睡咧!!"

啊!!.....



除了喜歡半夜打電話嚇人之外,

這枚餅的人很好唷。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是要影射什麼更深的函意;

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今天老闆請吃午餐。



我一直都認定自己會消化不良,

今天證明,

我的第六感是對的,

做人果然絕對要相信自己。



11月30日,死到臨頭;

整整一個月後我就要離職。



接班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於是說:我請妳吃飯。



只能委屈的答應,不然怎麼辦?



1點鐘,終於步出辦公室;

1點15,我們坐在餐廳裡點餐。



老闆說:妳要不要考慮作到農曆年前?



正在想說,妳好好講;

我就會好好想一想。



接下來就是一句晴天霹靂,

嗆的我差點被沙拉噎死。



"當初妳自己擅自發布說妳是執行秘書,

所以我才把title給妳,其實妳資歷並沒有到。"



妳剛剛說啥?

當初我等妳給title等到月中還沒印名片耶!



洋蔥湯有點辣的吞不下。



"妳不能怪我expectation高,

妳要知道你自己要把自己title搞那麼高。"



呼呼呼...秘書的薪水我好像也沒領到,

我記得我領的是工程部助理薪水。



這雞肉有點難切,妳的脖子拿來借我試一下刀。



"妳考慮一下啦~作到農曆年前比較好。"



......................

我覺得,打從心底被人當白痴也不過這樣了。



一頓飯吃下來,

胃痛、頭暈、很想殺人。



我老闆的名言說的好,

no free lunch



這種境況下我的名言就沒那種水準:

FUCK


活逮


昨天活逮某業務。



就是大家都知道其實另外有女朋友,

可是還在傳說我跟他是一對的那位。



這事要從一位白目開始談起。



昨天跟老闆吃完(一頓很窩囊的)飯回公司,



白目同事問說:老闆跟妳講什麼?



"問我要不要做到農曆年"



希望妳留,聽說某某做到一月底



"...某某做到一月底關我啥事啊?" = =



妳跟他不是戀人?



"........."

"並不是啊...."

"他有馬子的耶" = =



我知道啊....

(題外話:看到這句就開始想撞牆了...知道還在亂亂傳...)

可是他都說妳跟他有關係



"..........他講的話能聽 我就發財了"



然後突然想到。



白目同事有次站在那位業務旁邊,

對著在別人座位上找東西的我說:

"欸欸,關係人,某某說妳跟他有關係;妳要管管他。"



當時那位業務裝死裝的很徹底,

我以為白目同事發神經還給人家"青"。



原來我錯怪白目同事了。



阿好!

小鬼...你活不耐煩了....

Tuesday 29 November 2005

人脈


人脈是很重要的。



以前男人這麼跟我說,

都被我叱之以鼻。



我認定那是約會不專心的藉口;

雖然我知道生意的確需要人脈的累積。



然後我決定要離職了。



不知道哪個八卦分子幫我到處宣傳,

反正我都莫名被supplier問的很尷尬。



不過,

這時候就看出來人脈真的有差。



Supplier A 說:

我老婆跟Oxford有連絡,

可以問問看出國唸書需要準備什麼...



Supplier B 說:

你之後的工作想怎樣?

法商好不好?酒商可不可以?



呼呼...我命真好...



人脈真的很重要。

迷信


我是在國外長到八歲的台灣小孩。

或者該說外省小孩?

現在很麻煩啊,分的好清楚...



總之,就是這樣。



不過很多事情,

我比台灣小孩還注意。



什麼進廟右進左出、

什麼拿香怎麼拿、

什麼犯太歲要安太歲...



常常被朋友唸說:

怎麼那麼囉唆?



我還有更囉唆的咧...



什麼666是撒旦的數字、

什麼13不太吉利、

什麼13號星期五...



簡單的說,

我是迷信的孩子。

犯沖的高科技


我對高科技是粉有好感的;

所以什麼新的科技玩意到(別人的)手,

都會凹過來玩一玩。



不過有一家的手機,

我除了拿來玩遊戲,還真不敢碰。



Dodpot,PDA手機。



同事買來的時候,說要給我玩玩看。

歷來手機沒玩出毛病的,

所以很快樂的接過手。



然後一起吃中飯的時候。



他們開玩笑說,

跟手機說"再見",就會關機。



我很好騙的。



所以跟著大夥對手機不斷的說:

再見、掰掰、關掉



直到螢幕突然出現:

確認解除安裝?



啥啥啥啥啥?



還來不及反應,螢幕又說:

解除安裝,請稍後



喂喂喂喂喂喂....



然後等到手機回到同事手上,

已經整個系統被unistall。



同事臉色難看到像吃了大便。



一頓飯我窩在角落桌子邊邊,

除了碗裡的白飯什麼都不敢吞嚥;

全靠部門姊姊夾菜塞到碗裡面。



今天經過以前的部門,

姊姊說:

大頭買了新手機,幫他設定一下。



我說好啊好啊,

一臉驚喜問大頭買什麼手機。

大頭說:"再見"手機。



當場傻眼,開始"baku"。



超認真的跟姊姊說:

我對這家手機有心理障礙,

那個誰誰誰買了也是說要給我玩,

我說不要不要不要。



姊姊一直笑。

第三行星神秘事件


這是我一個網友的地盤,

連結按照慣例,在右下角。



大家可以稱呼他為艦長



他剛剛提醒我可以用進階編輯



請原諒這個網誌的主人是個笨蛋,嗚嗚。



艦長的第三行星是很棒的地方。

充斥了各種神秘事件遠古文明外星人古靈精怪...

都是我很愛的東西。



有機會,請大家去捧場喔~





PS.順便報告一下,艦長欠免費網頁空間

各位親朋好友路人龍套,有勞大家了

謝謝~

最近有個韓國MV很流行


內容是對男女高中生,

淡淡情愫卻彼此錯過。



承蒙艦長鼎力相助,

下載點在此



韓劇、韓片我沒啥感覺。

不過韓國MV倒是不錯。


祖母的一隻眼,

瞎了整整五十年。



她說,當年我伯父跟爹還小,

祖父遠赴日本讀書。



負擔不起找人看孩子的情況下,

受傷了的那隻眼,她一直沒去治。



就這麼走過半個世紀,無人知曉。



今天老媽陪著祖母去看眼睛,

驗光師請她遮起一邊要看看視力。



她老人家這才徐徐道出:用不著遮,反正看不到。



一開始,我娘還以為老人家又開始胡說八道。



直到眼科醫生指出,

那只眼睛對光線沒有反應。



祖母一直是個好強的老人家;

這點,我們全都知道。



只是到了這步田地,

才知道她倔強的個性到了怎樣的極致。



晚上娘跟我說起這回事,一直嘆著氣;

其實娘跟祖母處的並不好。



跟祖母處的好的,

恐怕只有她那兩個兒子。

八成以上的因素還是因為作媽的會讓兒子。



至於孫輩的我們,全都受不了;

是老人家所以大家都盡量忍耐。



不過,或許她是因為寂寞、因為好強,

養成老人家近似乖戾的脾氣吧。



真可怕。



希望我老了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Monday 28 November 2005

計畫之外的更正啟事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你網誌有地方有錯



玫子 說:

常有吧



玫子 說:

哪兒?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colaa和cloab 其實正確來說,那是放信用的



玫子 說:





玫子 說:

對喔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我寫小妹的事 是aa



玫子 說: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如果是匿名 我幹嘛還特地換ID??



玫子 說:

同一個人的帳號我記得4個耶



玫子 說:

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直接sicao寫就好了



懷念以前米蟲生活 說:

我還有MF devil bbmin ....還有一堆我忘了



玫子 說:

= =



----------------------------------------

所以特此更正。

Snoopy & Woodstock


這是一個聽來的愛情故事。



或許該說,

進行中的劈腿故事會更貼切些。



那麼,該怎麼開場呢?



Snoopy是個男孩,

有個交往許多年的女友。

Woodstock是男孩的女同事。



我想,接下來的情節有點老掉牙。



Snoopy對於Woodstock,

慢慢的從同事演化成男女的情愫。



於是抱著

"我沒打算跟女朋友分手,但是希望能跟Woodstock交往。"

的心態,開始追求。



罪不可恕?



其實我覺得雙方都有不小的責任。



畢竟Woodstock從沒明確的說明"好"或"不好"。

畢竟Woodstock自己也有個正在當兵的男友。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呢?



男人啊,

永遠都是別人碗裡吃起來最香,

沒有吃到的都是最好的。



女人呢?

倍受寵愛的感覺實在很好,

恐怕道德也不如曖昧不明來的有趣。

狡猾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妳要棄老闆而去喔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哪有啊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那你的標題那ㄇ明顯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你馬幫幫忙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你都沒有在注意公司的職缺喔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 =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我已經算很不明顯了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事喔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看的出來你很委屈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徵人徵很久了唷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我哪有委屈 我老闆用我這個傢伙比較委屈啦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妳那個位置ㄇ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那你覺得誰適合座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現有公司體制裡啊?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這種話怎麼能說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會出事的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妳的意思是沒人可以做,還是沒人敢作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我的意思是 佛曰不可說



凡事留下證據就不怕了 說:

屁屁屁



玫子 (噢...命又要開始不好了...) 說: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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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發現自己變狡猾了。



嘖嘖嘖...

長大不是好事情的樣子呢....

掙扎


究極的所謂"內心掙扎",

我是最近兩個月才學會的。



話說我老闆往返兩岸之間,

平均大概一個星期到兩個星期換一次駐點;

上海─台北、北京─台北。



她在台北的話,日子非常難過;

晚上睡不好不說,早上上班更是千百個不願意。

遲到的時候居多。



我想要歸咎於壓力真的很大。



每個資深同事都跟我說:

跟她一年,扺過跟別的老闆三年。



跟我差不多資歷的同事則說:

妳怎麼受的了,妳抗壓性真的超好。



至於她不在台北的時候。

很好笑,我上班比準時的;

少了這個因子,上班跟同事相處其實是很快樂的事情。



然後我在三個月前遞出離職單,

明明白白寫著要到十二月底離職。



我想雖然沒有作滿一年,無法扺用人家三年功力;

好歹還有九個月,三九二十七。



兩年多的功力也相當不錯了。



現在問題來了,她動不動飛大陸。

至於面試?影子都沒有。



三個星期前我跟人事喬了半天,

幫她排了兩個面試schedule。

一個被她老人家取消,另外一個找到工作謝謝再聯絡。



今天她回台北,

根據小道消息說下個星期還要飛上海。



很無奈。



一方面希望她待在台北趕快幫我面試接班人,

另一方面還真的滿希望她待在上海不回來,日子好過。



真是掙扎。

Sunday 27 November 2005

暱稱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

他的暱稱來自盜版casio手錶。



說實話,sicao,光看字面真的很難聯想。



這傢伙還同時擁有一些詭異的暱稱;

例如colaA跟colaB,可樂A跟可樂B。



是當初BBS爆紅的時候,他拿來偷偷寫些匿名玩意的。



再例如,limbo;

正確的翻譯好像是陰陽魔界,不過他取名叫做"最接近地獄的人"。



也不能說有錯,雖然明顯有自艾自憐的感覺。



我的暱稱,最早是anastasia;

安娜塔西亞,有夠拗口的,所以簡稱小亞。

後來換成plumcat,梅子貓。



至於現在這個什麼意思...

說實在話,不要問我。



其實不論用了什麼暱稱,

我,都一樣還是我。



作為我的朋友,你一定知道這點。



長那麼大,我還沒有"不是我"過。





Saturday 26 November 2005

美妍社 & Six


最早的美妍社,有兩種口味。



粉紅色的玫瑰,跟黃色的菊花茶。

裝在美麗的玻璃瓶裡。



這是剛剛推出的時候。



玻璃瓶有著漂亮的浮雕花紋,

是當時流行的Six果汁飲料帶起的風潮。



不要小看飲料包裝喔...

當初six果汁飲料的瓶身,

可是赫赫有名的琉璃工房設計製造的。



美妍社的玻璃瓶也承襲了那種風格。



不過因為包裝萬分講究,

連帶的飲料價格也高貴了起來。



動輒40、50元的,是當時的高級品。



所以風潮一過,口味沒什麼特別的飲料也就消聲匿跡。



美妍社的玫瑰茶倒是歷久不衰;

大概要歸功於他的口味調和了玫瑰果的酸甜,

中和了香氣太重的玫瑰花茶味。



比較起其他家的玫瑰茶,多了點酸甜,也就少了些單調的滋味。



相較之下,薰衣草茶、玫瑰紅棗茶、薰衣草奶茶...

都是曇花一現。



薰衣草茶調子太冷,

雖然不錯喝,但是一罐喝起來相當累人。



奶茶我根本試都懶得試。



玫瑰紅棗茶,是少數真正不加糖的飲料;

效果很好,不過實在不討喜。



關於six果汁,有個笑話。

是我那七年級的親弟弟在國小時期鬧的。



有一次手邊有點零錢,跟小鬼頭說要買飲料來喝;

這在我們家裡等同於"你乖所以買糖給你吃"。



小傢伙興奮的,在大馬路上跟我說他想喝sex。



音量很大,

作姊姊的當場很想掉頭回家。

關於版面


嗯啊,我又換版面了。



其實是我自己不會設計、不會玩網頁;

可是偏偏沒有完全順眼的樣板可以套。



在沒碰到完美的樣板前,

麻煩有常在逛的朋友們忍受一下我的機車囉~

^0^

香檳美酒


喝酒的歷史,這我得想想。



跟據我娘親的說法,

第一次喝酒大概兩三歲。

一群在德國唸書的中國留學生,

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我從小很黏爸爸。



爸爸唸書的早期,

媽媽在百貨公司布攤找了工作打工。

在家爬來爬去的小baby理所當然給爹顧。



大概那次聚會,作爹的聊的太開心;

這個作女兒的又太不識趣,一直吵著要爹理她。



於是乎一回頭,

給了吵著要喝水的女兒灌了他手邊的飲料:啤酒。



娘說她眼睜睜看著根本來不及阻止,

小小年紀的娃娃就被灌了兩三口。



嗯,是喝到"水"了啦。



這是沒記憶的部分;至於有印象的部分,

老實說,我從小就記得自己有酒喝。



爸媽跟朋友喝酒聊天,

只要我好奇想喝,爹娘向來都不阻止的。

六七歲的時候,還命很不錯的喝到香檳。



不過都只是一兩口點到為止。



所以滿相信我娘說的故事是實話;

反正來不及阻止什麼了,對吧?



不過說實話,喝了這麼些年...

我不敢說我會喝酒。



什麼"莓果味帶橡木松子香"...

對我來說比較像芳香劑的形容詞。



頂多知道這玩意偏酸、偏澀、太乾、很fruity...這期間的差別。



曾經有個傢伙把我抓著要教我看酒標。

不過我承認我到現在頂多還是只知道rouge是紅酒、blanc是白酒。



至於中國酒,不感領教。



入鼻的味道就很衝,

更不要說入口簡直是自我虐待;

燒燒燒燒....



順口的都要放上很多年。



例如我曾被迫(又是我爹)在親戚家敬長輩用的20年陳高;

喝下去之前都沒感覺,

然後一把火就從胃開始冒上喉頭。



這麼一路寫下來,

爹,你真是害人不淺....(笑)

Friday 25 November 2005

關於語言


對於語言,有股莫名的狂熱。



法文、日文、西班牙、台語(不好意思,我外省人)...

加上小時後講的德語、在台灣學的英文....

能撿的,都收到腦袋裡。



最近開始上義大利文,

政大公企中心開的課。



30個小時,一千塊學費。



衝著便宜就覺得不能錯失的課程。



我承認,我不適應補習的概念。



不過,我覺得上的還好啊...

怎麼被同學說"不適應上課方式"...



無辜中。

誠徵跨年伴


人喔,

要悲慘到某一個程度才會這樣明目張膽。



今年依照往例,

又是一個人。



所以,大概又要去誠品跨年。



前年在敦南。



去年我感冒,

順勢假裝沒有這回事,睡到昏死過去。



今年,信義誠品旗鑑店12月16日開幕;

我想會去旗艦店湊湊熱鬧。



有沒有願意陪著我一起的啊?

歡迎報名唷...

38種表達"我"的方法


這是百度在美國上市的時候,

廣告文宣的字樣。



我沒在看股市,

金融財務對我來說等於火星文。



那麼,這樣的話是怎麼會映入我眼底?



還滿喜歡看yahoo的雜誌新聞專題。

可以很精簡的,閱讀一本雜誌的重點。



這期今週刊,大大的標題寫著中文熱。



預計,不久的將來:

「中文會成為英文之外的第二大強勢語言。」



有興趣的可以去翻翻看啊,

是華人(不論中國人台灣人,無關乎政治地理位置,純粹種族論),

都可以感到得意的一件事情。



於是,找上這則廣告。

滿有趣的耶,所以掛上來大家欣賞一下。






花巷草弄


愛的語言是問號,我在花草巷弄2號。

清脆是愛的聲音,留在花巷草弄7號。

他說愛是天長地久,在花巷草弄9號。



以上文案,來自幾年前,泰山公司出的茶飲。

有玫瑰、向日葵、紫羅蘭三種口味;

是最早期的花草複方茶,早在其他各式各樣的花草茶氾濫之前。



玫瑰味道普通,美妍社的好喝些;

依稀記得紫羅蘭其實味道好像有點像薰衣草。



最最最最喜歡的,是向日葵;

有著濃濃的,暖烘烘的陽光味道。



心情不好、精神不佳的上課前,

總是拉著朋友進超商買一罐向日葵茶飲;

一喝,就會Genki十足,心情超好。



後期出了一款麥茶,

文案寫著:麥子紅了,愛情來了。



然而後來就突然從飲料架上消失。



幾年後第一次看到波蜜出的花草盒子,甘菊茶;

熊熊還以為花巷草弄換包裝再出發。



今天是冬季氣溫下降之後,難得的晴天。

暖呼呼的陽光,照在辦公室的一角。



於是突然懷念起向日葵的花巷草弄7號。



好想要喝下一大口的陽光滋味喔~


他坐在牆邊的窗台上,望著眼前煙霧迷濛。

吞吐。



手上的Dunhill Light Mints,只剩下2/3支。

有點悶。



年底到了,上頭開始催業績。

手上的case一個一個的掉,要怪公司的價格競爭力不好。



在這間公司的業績是個弔詭的迷思。

業績好,沒有績效獎金;獲利高,沒有commission。

一點動力都沒有。可是上面照樣盯的死緊。



深深吸一口氣,還有半支。



口袋裡的手機又在叫。



「喂,你好。」



手機是24小時待命,跟他一樣。

有時候休假,根本像沒休到。



剩下最後一口。



掛掉電話,他想到樓上在他座位上敲打鍵盤的她。

嘴上總愛唸著,

抽一跟煙少活三分鐘,少抽一包可以多陪她半小時。



嗯,email不知道寫好沒有?

回辦公室去吧。

護手霜


其實在去年以前,

我是不擦護手霜的。



不喜歡手上油油黏黏,

包了一層膜的感覺。



然後,在去年六月。



公司參加展示會,小姐們就是不斷的洗盤子。

連洗上兩天,忍不住跟同事搶著擦護手霜。



有個傢伙,

看到兩個女孩聚在一起擦護手霜聊天;

殺過來問:妳們在擦什麼



於是把護手霜分他一點;

這才發現男人的手真嫩。



好命的傢伙。

女孩們笑著說。



於是體驗保養有其必要。



一年多以來,擦過各式各樣的護手霜。



現在可講究的了,

三款護手霜,混著一起擦;

效果一等一的好。

登報啟事


我說,

妳們這些要婚的想婚的。



給我聽清楚看仔細啦~



誰趁著我出國不在結婚的,

登‧報‧作‧廢



哼哼哼哼....



姊姊,妳不算。

我不敢,嗚嗚。

哀怨


嗚嗚嗚...

現在爆哀怨。



國中死黨明年要結婚,

婚期暫定在八九月。



哩咧...如果一切順利,

那時候的我剛出國留學。



只能寄望現場連線。



天吶...認識15年...

不能參加婚宴,怎麼想都很悲慘。



更不要說我本來是預定的伴娘。



雖然結婚是小倆口的事...

發現旁人(尤其親如姊妹的旁人),

schedule也是需要考慮的一環。



我不管...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人家也想要參加嘛...



嗚嗚嗚...

Wednesday 23 November 2005

Le Moineau


來尊重一下智慧財產權。



這是現在很流行的概念,

雖然說實話大學時候上這門學分,

純粹是為了補充營養。



喜歡"出走"這篇裡面的附圖的人;

請感謝一下我的天字第一號網友先。



那是他用Google的免費圖片管理軟體,

(P開頭,忘了名字說實話也懶得查...)

被我盧半天排列順序做出來的。



至於喜歡這些圖片的人...您真內行! ^-^



圖片來自一個日本網站,

取了個法文名字,Le Moineau。



有興趣的,我有把網站作連結,在右下角。



雖然非常嚮往,可是我不懂法文,

只能猜測是旅雀的意思。



日本網站沒有英文版,大家要憑膽識闖蕩。



裡面有非常多美美的圖,

對沒有美術細胞的我來說,是另一種嚮往。



喔,雖然非常想學,不過,我也不懂日文。



應該說,從日劇撿出來的簡單對話

對逛網站一點幫助也沒有。



所以有問題也可以不用問我。(笑)

雞蛋花


栀子花的一種;

緬栀,夾竹桃科。



高中時期的記憶。



現在想起來,

是11年前第一次看到這種小巧可愛的東西。



花開的時候,

滿坡淡淡的花香。



位在八里的校園裡,

其實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



通往餐廳的上坡路,滿滿都是相思樹;

前往寢室的蜿蜒,灑滿櫻花的嬌顏;

行政大樓的前院裡,玫瑰依依;

鐵皮屋旁,柚子、梅花接連飄香...



然後,就是餐廳後的小山坡,

雞蛋花開時,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我很喜歡這玩意。



雞蛋花,恰如其分的,道出了特色。



簡單、芬芳...



落下枝頭,也依然完好;

女孩子們總是撿拾來在山坡上鋪成圖樣。



每次看到雞蛋花,

其實都會有點淡淡的哀傷。



沒注意過的人大概不會知道,

落下枝頭的花朵,

都‧不‧帶‧心。



準備


作業開始展開。



只剩下幾天,

考試的成績就要有結果。



然後,

剩下的就是繁複的申請程序;

或者下一次考試。



開始在實現自己的夢想,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其實並不確定自己的步伐到底有沒有問題。



會不會太快?

或者,可能性更高的;會不會太慢?



越接近拿到成績的日子,

心裡其實越徬徨。



這條路是我要選的,可是現在,來得及嘛?

這條路是我感興趣的,可是當下,有把握嘛?



選哪個科系、進哪個學校...

跟一年後的生活、甚至往後的人生...



現在,開始準備。

烏龍


至於極點,

應該也是我老闆這個樣子。



客人打電話跟她約開會,在北京。

她請客人發mail作確認。



好啦,mail發來啦;

有日期、有地點、有人物,

就差個時間。



跟上海秘書確認了一下,

兩個秘書私自猜想是電話上講好了,所以沒寫。



明天要開會,她下午的飛機出發。

到九點多十點,問我說:

人家跟我約幾點。



問傻我了。



跟上海秘書再確認、

跟北京業務經理聯絡...



很好,沒人知道。



然後變成:

「妳都故意不聞不問、妳存心讓我去撲空、妳反正不管我死活、妳存心想害我」



好、很好、非‧常‧好...



如果真的不管妳死活,

我的做法應該是妳到達北京之後cancel你的回程機票。



如果真的要害妳,

我還是覺得兩顆老鼠藥會比這樣有效。



很多時候話是妳自己不講,

因為妳覺得confidential。



我就要靠自己揣摩,

妳是不講、忘了講、還是根本不知道。



到最後結論都是我混妳,

隨隨便便應付過去。



好、很好、非‧常‧好....



真是,殺了我比較快一點。

Tuesday 22 November 2005

小孩子


小飛俠是男生是有道理的。



因為男人啊,

不管長的多大,其實都只是個男孩;

十足十的小孩子。



實例不勝枚舉。



從大學時代開始吧。



同學的答錄機被錄了整整十分鐘的

"有怪獸有怪獸~看著我~"



出去班遊突然聽到身旁一副酷哥模樣的同學唱

"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



(突然發現徐懷鈺那時候還真不是普通的紅...)



到出了社會。



身穿西裝外套高領黑衫明年就要出世整整三輪的男人,

站在街上抱著熱呼呼剛買的花生邊吃邊叫"好瞎";

到了開車時嘴上說著要帶回去給小朋友,一邊手一直往塑膠袋裡伸。



或者在公司裡經過時突然快樂的對你微笑,

使眼色叫你去看他剛剛幫人家把佈景主題改頭換面過的電腦。



或者是佈景被換掉的主角一臉得意的說

"我的IBM變Apple了"



.....................



真是一群傻孩子。

寵愛


必須誠實的說,

女孩子很喜歡被寵愛的感覺。



所以才會偶爾耍任性。



一般來說,

任性是不討人喜歡的。



尤其在成年人身上;

畢竟被認定是小孩子才會有的行為。



看我老闆就是這樣,

明明五十歲了,任性起來讓人想要活活抓起來捏死。



可是啊,很奇怪...

偶爾的任性是會被接受的。



"我想要喝咖啡"

妳跟老爺說,然後我們就下去幫妳作拿鐵



"我不介意喝貝那頌"

妳要提醒老爺啊,要跟他說:欸欸,你們好像很久沒做咖啡了



"你心機真重"(咕噥)



"欸欸,你們好像很久沒做咖啡了..."

「咖啡機沒什麼好玩的了,何況沒豆子...」



"他說他不要,他說咖啡機不好玩,而且沒有豆子了"

妳要跟他說,天冷了,我想喝熱拿鐵...跟他說我這裡有豆子



"怎麼會有心機這麼重的男生啊"

我是幫妳想耶...



"那如果他不要,你要下去幫我買嗎?"

考慮一下,妳先跟他說啦...



"他說他那裡有豆子"

「那個多久了妳知不知道....?」



"你自己跟他說,他一臉用那種過期豆子很汙辱他的表情"

噢...那就只好算了啊...



"那我要喝貝那頌"

..........



"你剛剛說好的耶...你說你老大不作你就要去買的..."

我是說考慮一下耶...



.........



拉拉在哪裡?

"我不知道"



好啦好啦...我等下看看啦....

"我不知道"



........



過來拿啦~

"謝謝~" ^-^



於是,今天早晨也是;

一罐金色的貝那頌。

出走


可以說,是我現在的心願。



年底要離職,

主要是因為受到刺激。



高中死黨,

今年去英國讀碩士。



當然很為她高興。



但是想到自己嚷嚷了好些年,

卻一步也沒有踏出過。



我才不要,當一個光說不練的人。



所以啊,很努力要在明年把自己送出國去唸書;

看看這個世界。







Monday 21 November 2005

洗髮精


好像有這麼一首歌吧。



不太有印象是誰唱的,

只知道算是老歌了;

滿輕快的節奏,酸酸甜甜的歌詞。



男人,討厭玫瑰香味的洗髮精。



雖然說是指定玫瑰香味,

其實不是很分的清。



於是,只要是花香味,

一律打入冷宮。



很難耶。



女孩子都知道,洗髮精大多數是花香調的。



對男人來說,聞起來也都差不多;

百合跟玫瑰、薰衣草跟向日葵。



他說,汽車旅館裡面的洗髮精,

都是玫瑰花香的。



聞起來很cheap。



傻傻的年紀,沒有想到要追問:

你怎麼會知道?



只是乖乖開始尋找不屬於花香調的洗髮精,

慢慢的變成了習慣。



青草香、橄欖香、檸檬草、柑橘、

迷迭香、薄荷、海洋調...



嫌棄玫瑰的男人離開了,

洗髮精的香調,仍不停變換著。

打蟑螂


對於這種生物,

不確定是敬的程度多一點,

還是畏的程度深一些。



據說億萬年來,蟑螂是變化最小的生物。



依照達爾文的理論來說,

就是演化已經臻至完美的程度;

老天爺已經挑不出缺點來了。



曾經是看到就尖叫的。



小時後在國外沒看過,

回台灣第一次見到蟑螂,嚇到哭出來。



怎麼會有那麼醜陋的生物?



然後後來上學,課本說那叫"德國蟑螂"。

莫名其妙;

我在德國那些年,從沒見過。



後來見到會飛的,

小小的心靈更是魂飛魄散。



從此以後,看到蟑螂就是張嘴尖叫。

打蟑螂,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要是打死一隻蟑螂,

大概會要了我這條命。



然後,

發現尖叫的時候效果會因人而異。



女同學尖叫的時候

男孩就會跳出來,勇敢的一腳踩下去。



我從座位上跳起來的結果,

卻是一句涼涼的"就打死啊"。



嗯,就打死啊...



從此學會自己打蟑螂,

即使看到的時候已經全身寒毛豎立,

頭皮發麻。



最近幾年發現自己比較有尖叫的本錢了,

所以,我才不要自己打。



"呀~蟑螂~趕走趕走趕走啦~"



啊,除非出沒的時機剛好沒有人在場。(笑)

錯別字


我說,

拜託一下...



「玟」跟「玫」,

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字,好唄?



從我開始用這個名字,

每個人都在問"玟子是誰?"



一把火,就從肚子裡一路燒上心頭、再直衝腦門。

這個名字,用了五六七八年了耶...



我還是聽到有人在問:

"玟子是誰"



........



為了讓每個人都有點常識、長點見識:

蚊子是半夜在你耳邊嗡嗡叫,

趁機偷吸一口血,讓你忍不住用掌聲歡送他歸西的傢伙。



那玫子是誰?



是那個,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各位,

路過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來這裡坐坐玩玩陪著一起碎碎唸的,

小女子在下本姑娘我。

Sunday 20 November 2005

Peter Pan


小飛俠彼德潘,

大概是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故事人物。



一直到現在,還常常希望這不只是故事。



我還記得小時候,在那的民風淳樸的年代。

我第一次自己看的電影,

就是Disney的Peter Pan。



那天,媽媽牽著我走到兩條街外的戲院門口。

幫我買了票,跟我說看完自己回家。



三、四歲;那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長大。



那時候電影業沒那麼發達,

三天兩頭換片子。



戲院都是固定放映些老片,就像好萊塢電影看到的那樣。



不太久以前,

我看了真人版的小飛俠。



從百事達租回家的。

不過大部分的人大概不會去看,

是很可愛的兒童電影。



至於,有關小飛俠作者的那部電影,

Finding Neverland...

我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看。



像小飛俠那樣不要長大,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想望吧。

所以這個小男孩背後的真實,讓我有點害怕。



很傻,是吧?

這麼多年...我還是沒長大。

Saturday 19 November 2005

一件事情要做兩次


是我們公司營運部經理作事情的邏輯。



基本上,廠商有疑問,

煩人的翻譯工作就丟給我,

因為我是"工程部"的。



要訂飯店訂車的,

還是丟給我,

因為我是"執行秘書"。



好啦,我承認我是工程部出身啦。

對啦,我是從底層突然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啦。



可是,這樣身兼多職的感覺,

很難想像我們有將近一百個員工耶。



可是,同樣主題的一封mail,

妳非要分成兩封信回...

阿姨,這個道理有點詭異耶...



廠商來信要我們交個"故障叫修率前20名"的報告給他。

Ok,她追著工程部要報告中文版;

然後就擅自決定說,寄給我,我會翻譯。



我沒有意見,翻譯就翻譯。



反正我是工程部。

反正我還在這個位置上。

反正,我年底要離職;

到時候妳傻眼,那是妳家的問題。



然後我翻譯完,

尊重性的問一下,報告是由我發由她老人家發?



她就叫我直接發出去;

禮拜五下午,六點五十九。



七點四十分她寫了解釋,

詳述將近一個小時前寄出的報告內容。



可能我出社會不久;

大概是我年紀小不懂。



不過,這樣做到底有什麼道理?

>"<

婚紗


去看婚紗。

其實,上個星期就去過了。

台北今年最後一場婚紗展;在世貿。



嗯,明年就要嫁人了。



跟這個朋友,很快啊,認識就要15年了;

時間真的是很奇妙的一直在累積。



認識她是在國中時期,

緣分跟友誼就降一直慢慢沉澱、醞釀。



常常聽到人家讚嘆,

國中同學還那麼要好、頻繁的在聯絡的,不多。

或許是運氣好吧。



從很久以前,她就是阿沙力的傻大姐個性。

交了男友也是、出了社會依然。



今天看著他一臉篤定的跟門市討論細節,

很感慨啊;雖然笑笑鬧鬧的。



老朋友,祝你幸福唷~

Friday 18 November 2005

Long Island


長島冰茶。

其實聽說是不折不扣的烈酒;

只不過,取了個無害的名字。



那年,認識了一個男人,在新竹。

有這麼一次,趁週末下去了一趟。



在新竹老爺住了半晚;

另外半晚,跟男人和他的朋友耗在"豬窩"。



那是我第一次泡Pub。

男人問要喝什麼,給點了一杯長島冰茶。



至於男人跟朋友都是從新加坡派駐的,

所以點了新加坡的虎牌啤酒。



一夥人,抽著煙,圍著桌子...

打橋牌。



晾在一邊,我跟女服務員聊天;

回頭幫忙出出爛主意要打哪張牌,

啜兩口long island,聽著他們講台灣的弔詭。



被女服務生拉去跳了兩場舞,

回來之後發現長島冰茶被男人們瓜分了。



於是接過男人遞來的啤酒杯。

跟"茶"比起來...

簡直是汽水。



難怪偷喝我的。



回到飯店好像是三、四點,

異常清醒。



第二天十點多起床,男人抱怨我搞丟他一包煙。

笑著拉他陪我去吃淋上蜂蜜的鬆餅。



兩個星期後他回到新加坡,從此沒有消息。



唔...講了煙又講了酒...

下次要談女人還是賭博呢?(笑)

男人不會講話


其實這種情形不常見啦。

副總曾經說過,業務講的話是不能信的。



男人怎麼可能不會講話?

有咧,眼前就有一個,號稱主廚的。



廚房待久了大概,人也笨笨、嘴也呆呆的。



搞的兩通電話,在耳邊吵了一個半天。



唸到頭痛。



其實很簡單的case。

三天前客戶打了電話給主廚,說今天可能來公司看看。

他叫人家來之前打個電話。



今天客戶打給業務說要過來,

業務說場地有客人,不對外開放。



於是乎,鬧的沸沸揚揚。



笨蛋。



三天前的電話,並沒有昭告任何人。

今天被客戶痛罵,活該。



然後他一口咬定業務幹嘛說有客人,所以不對外開放。

搞的客戶生氣說,錢不是錢。



當下,傻眼。



今天是業務跟你有私交,所以不計較。

這傢伙最晚明年一月底離職,換了新人會多吵?



笑著跟業務的主管提點一下;

收到搖頭嘆息跟碎碎唸。



哎呀,請老爺 節哀,順變。 = ="

Harry Potter


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看這本書。



我這個人天生反骨,

對市場上的熱門玩意都是能不碰就不動。



除非在還沒紅的時候我已經接觸過。



例如德珍、例如Clamp、還有例如什麼?

忘了...



哈利波特第一集,是被死黨塞在手心裡的。



她看過,覺得不錯;叫我拿回家看一看。

那天百般無聊,拿起來翻翻。



就沒有放下來過,一直到看完。

第一集看完,我吵著要看第二集。



聽說國外已經出到三,

超級不滿國內打算遵循國外模式,一年出一本。

覺得很沒道理。



於是跑去買了原文版一到三。

用暑假,天天熬夜K到完。



剛好接上第四集。



當然,電影成為年度盛事。

無法忍受不在電影院裡躬逢其盛,於是年年準時報到。



不是首映場,我還沒那麼瘋。



哈利波特跟魔戒同時推出的那幾年,

對我來說痛苦至極,花在電影院的錢簡直叫人心痛。

更不要說跟Matrix有交集的那一年;這是題外話。



然後,國內開始發行哈利波特郵票。

(天,我到現在才講到重點)



我真的沒有那麼瘋。



可是我每年的郵票,都有從首日封到小全張的全套收藏。

有個朋友,每年去排隊買;

用鉛筆寫上我的住址,小心翼翼的寄給我。



剛剛收到簡訊。

連續第4年的首日封,剛剛寄出。

貓眼石與魚腥草


有固定在逛、在注意我的blog的路人,

可能或許應該會發現,

我的連結有慢慢增加。



男人的貓眼睛。

這是兩個三十歲前的男人,

(其中一個是我在網路上強迫認養的乾哥,笑)

在2003~2004年度中,

留下的一些札記。



現在去看只剩下文章,

作者跟站台名已經消逝。



想想很感慨。

站台名跟作者稱謂,

當初都是我想的耶。



我好像常常作這種事情呢,想名字。



對了,哥~

你的網站名字跟網址拿來欸~ ^-^

Thursday 17 November 2005

保佑我


最近啊,不知道為什麼;

腦子裡常常冒出這首歌的旋律。



張智成。



其實不是很喜歡。

這是首很哀傷的歌;詞、曲都是。

第一次聽的時候,眼框發熱,鼻頭發酸。



很少看到海,雖然很喜歡。

不抽煙;甚至可以說我是禁煙派的。

雖然說,對煙的味道很習慣;

雖然說,並不是完全不會。



是啊,我會抽煙。

認識我的人或許都很難想像這點。



第一次抽煙,已經很大了。



高中時,偷拿了老爸的長壽煙來玩。

不嗆,可是很好奇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所以並沒有繼續。



長大後認識一個男人。

抽煙被我嫌的時候,就會被他塞一口大衛朵夫。



第一次被塞煙的時候,我皺了皺眉頭,吸了一口。

被他戲謔的鼓勵要"吞下去"。



緩緩從肺部呼出。

冷冷的看著,男人有些愕然的表情。



後來,曾經極度極度沮喪的時候;

蹲在房間後面陽台上,

一支煙、一罐Kirin。



房裡的收音機,就放著保佑我。



對了,我也會喝酒。

相較於抽煙,

這點對認識我的人來說恐怕完全不是新聞。(笑)



我住在巷口那間28號的房間

我對窗瞭望就是一片海岸線

衣也舊房子也舊一晃就是二十年

只有包長壽香煙一些老音樂



我床底還收著一雙女人鞋

那太值得懷念的一年

那太值得珍惜我們之間

有些願望希望實現

在有生之年



保佑我

能有天越過那片海岸線

保佑我

能有個巧合我們再遇見

保佑我

到最後還能認得她的臉

保佑我

請你保佑我

她不會比我難過




讀詩


其實不太會。



應該說,我不懂得深究詩在文字背後隱藏的內涵。

我讀詩很簡單;看了文字,很喜歡。

就是這樣。



最近被席慕蓉的一首詩疲勞轟炸。

三天兩頭看到她的次數,

恐怕已經達到這輩子讀過的詩,總量的五分之一。



「不要因為也許會改變 就不肯說那句美麗的誓言

 不要因為也許會分離 就不敢求一次傾心的相遇

 總有一些什麼會留下來的吧 留下來作一件不滅的印記

 好讓 好讓那些 不相識的人 也能知道

 我曾經怎樣深深的愛過你             」



印記。



必須很丟臉的承認一直到昨天才真正仔細靜下心來讀她。

之前看到,都是看到這抹身影出現在天字第一號網友的篇章裡。



對我來說,這表示這抹身影只是綠葉;

綠葉可以略過,稍微知道有講到、大概知道想表達什麼就好。



昨天照樣是看到她出現在網友的文章裡面。

短短一篇出現三次。



不由得,靜下心去狠狠讀了兩次。



必須承認的是,

我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感覺。



只是貧乏的腦海裡,突然就晃過一些男孩的身影。

突然憶起,為什麼這兩年會喜歡偶爾淋淋雨。

突然想到,長島冰茶對我來說為什麼太苦澀。

恍然記憶,昏暗的燈光、大衛朵夫的煙味為什麼總會讓我雙眼迷濛。



於是,第一次明白詩。

Wednesday 16 November 2005

女人像貓


要疼愛要先學會放手。



這是最近的msn暱稱。

昨天晚上,引來一個同事跟我討論這樣的關係。



他說,不限定女人。

基本是一場距離上的拉鋸戰,愛情裡需要保持忽遠忽近的距離。

近了太清晰;遠了反而有美感。

可是解讀起來,他說這是愛情遊戲。



我倒覺得,

人與人的相處本來就是平衡點的不斷尋找。

隨著時間改變,各種不同的因素會導致平衡點的失去。



重點就是不斷找尋找新的平衡點,

不停止相信新的平衡存在的可能性。



被評論成浪漫主義份子。



然而女人真的像貓



貓咪不黏人的時候,就不能夠強迫。

女人不想示弱的時候,就沒什麼好勉強。

無名


好吧,我承認這個星期上班的時數少的很可笑。

其實也無所謂。



剛剛研究了一下無名的分類。

很詭異的,在文字類找不到自己的blog。



逛文字類的時候順道研究了一下各家的帳號與部落格命名學。

發現下列事實:



1."cat是十分常用的字眼"

叫做xxcat的不少。狗卻比較少出現,聽說台灣養狗的人其實比較多。



2."evil是相當平凡的用語"

好像大家都希望被定義的邪惡;思想、行為、或者文字。



3."devil也滿多隻"

dead evil,終極之罪。似乎比天使吸引人的多?

給誠品拍拍手


詢問主旨:【其他建議與意見】讀者寶貴意見及服務提昇建議

  意見:針對制度轉換;我只是想找地方碎碎唸。

     基本上轉換制度(會員卡→信用卡)

     對我的權益好像沒差,一樣打九折。

     信用卡有終身適用,這點我現在的卡差將近一萬六才能達到。

     可是啊...就覺得之前累計的消費金額有點冤。

     好像白白浪費掉了。

     如果只差幾千塊,買一買就有了。

     偏偏差上萬,買是沒有問題...錢怎麼生,問題很大。

     啊...我很喜歡誠品,申請表也填了。

     只是忍不住要龜毛一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親愛的讀者 您好:







感謝您對誠品的支持與愛護。







我們非常重視您來函所提出的意見,在此特別向您說明,誠品致力於提供所有愛書人

豐富充實的閱讀生活,為使未來會員服務內容更加豐富,我們在相關【誠品卡】會員新制

的規劃上,亦一直朝著這樣的方向努力進行,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讀者朋友們與我們一起

分享閱讀的喜悅。







當我們在設計【誠品卡】的會員新制時,一直秉持着二項基本的原則:



(1)保障既有會員權益,及(2)開發更豐富的新制權益。







即將推出之【誠品卡】,為一張整合誠品所有通路及兼具信用卡功能的卡片,期待為

會員提供更豐富的權益與更優質的服務。針對舊制會員我們特別設計了專屬之轉卡優惠:

即舊制愛書人會員若於95年2月28日前 (原訂94年12月31前)進行【誠品卡】轉卡,即享

有持卡期間內無年限之誠品書店購書九折、及誠品商場、誠品咖啡、誠品酒窖折扣優惠,

日後亦不需再以累積消費金額的方式來維持會員資格。當然 ,您在申辦【誠品卡】的同時

,為至愛親人申辦附卡(限一名),正附卡亦同享上述所有禮遇。



在此謹附上誠品新/舊會員制度相關權益說明表,供您參考。期待您如以往給予我們

支持與鼓勵,並深刻感激經由您的意見分享,作為我們寶貴的重要參考依據。







最後,誠摯的邀請您與誠品共度並分享創意的閱讀生活,也竭誠歡迎您一起加入我們

新誠品卡的探索新能量之旅。





祝 您 有個充實而愉快的閱讀生活

                             誠品顧客服務中心

                                     敬上



http://www.eslitebooks.com/about/eslitecard.shtml#web



* 權益詳細內容以誠品卡及大眾銀行權益手冊為準。



原「愛書人卡」及「生活卡」之會員於申辦取得「誠品卡」時,即成為誠品卡會員,適用於誠品卡之會員制度,享有一切城品卡之權益優惠,原持有之「愛書人卡」及「生活卡」視同失效。






藍色糖果罐


嗯,

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糖,其實是紫色的。



朋友在百貨公司買的,進口藍莓糖。

很漫畫式的,圓圓一大顆;

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半天半天才會消。



藍色糖果罐。

當在初Kimo註冊email,我搞怪選了這樣的帳號。

想說,再怎麼樣,

這種帳號大概不會有什麼人用。



落落長一串。



事實證明這種假設是對的;

後來這個帳號讓給死黨,

她一體適用在所有的帳號。



自己的帳號呢?換成了紫色的藍莓糖。

Kimo改制yahoo的時候,糖就化了。



百貨公司的攤位後來撤櫃,

藍莓糖成絕響。



現在看著朋友的糖果罐,總會想到香香甜甜的藍莓糖。

Tuesday 15 November 2005

明牌


請問,劉XX小姐嘛?



"他在上海喔"



那小姐,您貴姓啊?



"我姓XX"



小姐,我現在要報香港六合彩的...



"你說你哪裡??"



香港六合彩知道嗎?



"知道啊"



我現在要報晚上開出來的號碼給你...



"...不需要喔,謝謝"



賺錢都不需要的嗎,小姐?我們這個電腦鎖定了,百分之一百會開出來的號碼...



"很好啊...可是我不需要耶"



喀。嘟.....嘟......嘟.....



上班正悶的時候,接到電話一通。



正笑的半死的時候,突然想起其實應該聽聽他報的號碼。

就算不中頭彩...殺時間也不錯。

沒誠意


其中極至表現,

應該就像我老闆這樣。



九月底隔著電話跟我叫說我不適任,

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



雖然,明明就暗示她很多次了說。



當天就在104發現公司在徵秘書。

手腳很快,雖然說是玩陰的,還是很高興。



然後,相安無事到十月。



也不能說相安無事;

某夜下了班等公車時接到她從海峽那端打來的電話。

呱啦呱啦一直叫;

三度開口被她吼過之後,我閉上嘴吧。



"你剛剛要說什麼?說什麼啊?你說啊你說啊!"

"...老闆,你剛剛不讓我講話,我覺得我現在閉嘴比較好"



這是實況報導。



然後她掠下一句狠話:

"你再降子,我們的合作關係很快就會結束喔"



............

天,你還在"很快就會"結束喔...

不是"已經要結束"了嗎...?



十月中,重感冒。

頭昏昏、腦鈍鈍;忍耐力一等一的差。

報備過,仍接到她再度從對岸打來劈頭就罵。



"拜託,你讓我作到年底離職好不好?"

"你不要威脅我!"

天地良心吶...



終於拿到離職單,在第二天。

開心的填下離職日:12月31日。



然後到今天,她還沒面試過半個人。



這個星期,她在上海。

下個禮拜回台灣兩天半,飛北京去。

再回台灣,11月28日。



...12月快到了連面試都還沒有半次,我實在很難想像要怎麼交接。

重貼舊作


在新聞台其實就搞過一次;

那時候貼的是短篇。



這部長篇,是很痛苦的回憶。



首先,

區區三萬多字,從1998年底寫到2001年4月。



平均一年不到一萬字。

我猜這大概就是我的腦容量所能負荷的最大值。



其次,

開始寫的時候,並沒有想過會那麼複雜。



本來只打算寫一篇,像是新聞台上看到的那種,

一兩千字就可以打發的短篇。



再則,

這部作品一開始並沒有明確的架構、宗旨、或者所謂設定。

那些都是隨著情節、人物慢慢發展到1999~2000年間,

才慢慢成形的。



於是,你會發現這部作品前後矛盾、bug一堆。

不過,我是很懶的人。

懶到2002年開始立志進行的debug行動,到今天仍然沒有開始。



自己比較喜歡的,比較可以稱的上是有結構的...

大概只有倒數五篇。

另外,我很喜歡番外篇。



然後,我可以偷偷透露其實續篇已經在發展中...

不過根據我目前的腦容量來說,

如果我有幸嫁了人,可能還來不及當嫁妝。



所以,重貼只是給自己留個紀念。

愛情來過之後




   這篇算番外篇嘛?好像不是呢…那麼,是真實的嘛?



   好像也不是。



   想看後續的人,或許會看到一堆胡言亂語;至於想看札記的人,應該是



 看到一篇很故事的東西。



   這些人物、事件不一定真實存在。不過,我可以保證,某些部分是真的



 。



   只是,某些而已唷!



   ※     ※     ※     ※     ※     ※



   「妳想要個怎樣的男朋友?」在"也許愛情來過"終於連載完的某一天,現



 實中的程怡突然想起來,這麼問我。



   那個在篇章裡,在小凊跟辰辰身上,都藏了一點點的"我"。



   「噢!妳不問這種問題是會怎樣啊?」大四快要結束,沒準備考研究所



 的我正在墮落。



   其餘的我,散佈在程怡、小高和陳杰身上。



   我想我有人格分裂症。



   「說一下嘛…」



   說是墮落,其實我有準備要考高普考的,真的;只是,也不過是準備而



 已。



   該念的書,我好像都沒唸,嘿嘿。



   「陳杰!」我沒好氣的回答。



   小說的設定是什麼?老實說我一直到完結篇出現才有辦法去想,想想這



 樣的問題。



   「什麼意思?又沒這個人…」程怡一臉"妳太久沒被扁是吧"的表情。



   設定是什麼?有點像小飛俠吧,我猜。



   只是猜猜而已唷!



   「妳不覺得那種個性不錯嘛?」我不要命的追加。



   說句老實話,我一直覺的陳杰表現出來的,跟我原來想像的,好像差了



 很多。就像網路上一個作家,霜子,寫過的:『我只能抱著電腦、鍵盤,跟



 著故事中的人物狂奔。』的那一種感覺。



   好可憐,自己的創造物完全不鳥自己…我是說我啦!



   「廢話!妳自己寫的,當然不會覺得他錯…原來妳喜歡黑黑高高帥帥、



 聲音好聽的男生。」她頗為得意的下了結論。



   好像真的有點像小飛俠,對不對?小凊像是不想長大的彼德潘,辰辰則



 有點讓彼德潘能夠飛翔的,小仙女的影子。



   程怡和小高應該就是迷失的孩子們,對吧?



   「…太籠統了會不會?」



   無力感啊…聽著台上老師碎碎念,聽著後面的兩位同學拼了命的在抬槓



 ,聽的很無力呢!



   陳杰是溫蒂。



   不要笑嘛,這只是譬喻。



   …其實再想想,笑是好的;總比追打我要強。



   「那妳說陳杰幹嘛?他的存在本來就很籠統。」程怡敲了我一記。



   剛剛算了一下,到上一行剛剛好是六百六十六個字;666,惡魔的印記。



   啊,我也剛剛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對這個數字會挺有興趣,呵。



   「不要降嘛…」我揉揉被敲的部位,忍不住感到委屈:「比較起來他算



 具體了說…」



   小仙女死了,彼德潘忘記如何飛翔,被迫長大。



   好像就是這麼一個故事。



   「跟誰比?」程怡翻翻眼前的筆記,又掏出我給她的結局副本打算複習"



 具體"的事實;說是結局,其實是從第20到第25集。



   其實,我自己很怕從頭再把整篇小說看一遍。



   因為越看,越能夠發現前後相互矛盾的地方。然後因為懶得重寫,所以



 很阿Q的假裝什麼事都沒有。



   「不知道。」我沉默了一會,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也喜歡白白淨淨



 的男生啊…」



   哎唷,程怡又重重的敲了我一記。



   可是,是真的嘛!我忍不住又委屈起來;喜歡什麼樣的男生,應該要看



 感覺吧?不管黑黑高高帥帥,還是白白淨淨;喜歡的男生還是要看的順眼才



 對吧?



   「這是什麼,」她湊過來看看我正在寫的東西:「番外篇嘛?」



   是嗎是嗎?降子可以稱呼為番外篇嗎?



   呵呵呵,我有番外篇了。



   「啊…不要問我啦…」我耍無賴的攤在筆記本上。



   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篇算是什麼。



   剛剛重看霜子的"離魂"之後,就突然在筆記上塗鴉起來了;塗啊塗啊,慢



 慢的就變這麼長了。



   「妳這一篇的開頭好像也是受霜子影響,我記得。」程怡揚揚手上那一



 疊"也許愛情來過"的稿子。



   好像是。



   那時候,剛開始玩bbs沒多久,剛剛接觸完第一部的"離魂",第一次見到



 "破襪子";…然後,小凊就產生了。



   「然後就這麼折騰自己兩年…」我忍不住要咕噥。



   我寫小說的速度向來慢。



   國三寫的第一部作品,幾千個字,整整耗掉將近一個學年。



   國三下開始寫的,構想比較完整的長篇,一直到高三我才算寫完;而且



 寫完之後就丟在一邊,對它非常、非常的不滿意。



   高一開始"想寫的"科幻長篇,到現在還是大片的空白。



   「所以說,妳是笨蛋。」程怡涼涼的下了結論。



   哎哎哎,我是笨蛋。



   現在更可憐,竟然同時進行兩、三部長篇;我想我會寫到下一輩子。



   「可是我的短篇可以很快。」我沒力的辯駁。



   注意,是"可以"唷!那是說,靈感來的時候呢;靈感沒有來的時候,短篇



 照樣被我拖過一年多。



   「而且頂多才一千出頭的字數,妳想慢到哪個世紀去?快寫快寫…」程



 怡抽出筆記本下層的小說稿,催促道。



   噢!我情願寫番外篇;至少現在還瞎掰的出來。



   「瞎掰?妳對不對的起有在看的人啊?」程怡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啊!妳怎麼看那麼快?我引號都來不及加…



   「喂,妳們在幹嘛啊?」坐在後面的Joseph探頭過來問。



   喔,對。



   他是小說裡那個Joseph,一樣的個性,甚至一樣的名字;小高好像也有那



 麼一點點他的影子在。



   不過,這都是我寫完之後才發現的。



   純屬意外。



   「紅牌去唸書考研究所。」程怡打發道。



   Joseph想當律師。



   因為我們希望以後有個金牌律師朋友,所以嚷他"紅牌";紅牌大律師的簡



 稱,原來跟歌廳酒廊的熱門小姐一樣,嘻嘻。



   我跟程怡忍不住偷偷狂笑。



   「喂,妳真的覺得這個可以當番外篇喔?」我有些小小得意,番外篇耶



 。



   程怡湊過頭來,又從頭看了一回。



   「有空閒扯淡,妳不如把那篇欠人家的長篇寫完。」



   啊啊…怎麼降子說…



   我也很想寫的呀,很想很想的唷!



   可是,寫不出來嘛;我不是男生,我不知道男生在想什麼啦!



   「那就把很可愛的那個長篇寫完。」



   噢…那個…



   「不然,另外那一個長篇呢?」



   沒有這種東西啦!沒有沒有唷!



   絕‧對‧沒‧有‧唷!!



   「嗯,好,沒有,那短篇呢?妳欠我的短篇呢?」程怡的聲音冷冷的、



 冷冷的。



   我覺得我要倒大楣了,嗚嗚。



   「要不就乾脆把番外篇寫的像番外篇一點。」她又回頭抄了兩行筆記。



   反正,我不會寫小說。



   討厭。



   「誰討厭?」



   我啦我啦我啦…我不會寫小說很討厭啦…



   「我說真的,有時間胡亂寫這個,妳不如拿去生小說。我是說,」程怡



 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真正的小說。」



   好嘛…



   所以說,也許愛情來過之後,是這個樣子。


也許愛情來過-25(完)




   「向日葵?!」程怡怪叫著,跟眼前的牛排打起架來。



   為了慶祝我活過人生21年,堂堂邁向第22個年頭,程怡特地從新竹趕回



 淡水。



   說是這樣,其實我覺得,這女人主要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否則



 ,她才不會千里迢迢跑回淡水,把我從山上拉到捷運旁新開的西餐廳,讓我



 看著她跟香噴噴的牛排奮鬥。



   有人形容不會跳舞的人有著一對的左腳,或者一對的右腳;右撇子的程



 怡拿起刀叉,則像是有了兩隻左手。



   「向日葵怎麼了?值得妳嚷成這樣?」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餐具…當坐



 在對面的人正在跟牛排廝殺的時候,自己卻吃的津津有味總是不怎麼道德。



   「沒有啦…只是,向日葵好像是送給那種…沒什麼關係的人用的…」程



 怡的蘑菇菲力已經在盤子裡轉了一圈,可是在我看來,並沒有減少多少。



   「本來就沒有關係…喂,不如,我跟妳換吧?我這塊還滿嫩的。」我乾



 脆一股作氣的把整塊牛排全給切成剛好可以入口的小塊,推到程怡面前。



   「嘿嘿,不好意思…」她一臉開心的接過我的洋蔥牛排,將面前那盤推



 到我跟前。「怎麼會沒關係呢?他不是要追妳啊…喔,這玩意真不錯吃…」



   「拜託…,那是公司裡其他同事們集體出錢,送給過生日的人的啦…」



 我忍不住要佩服程怡;不論什麼事情,她的腦袋總有辦法轉到跟談情說愛有



 關的那一面去。



   吃完飯後,程怡和我走到附近的捷運公園內。在完成評論最近的大新聞



 、討論最新的演藝八卦、交換放假後的生活點滴,以及有關外星人的探討後



 ,我們就只是坐著,曬曬太陽,舔著剛買的叭餔,看著來往的人潮。



   「喂,妳都不會想嗎?」程怡突然開口。



   「想什麼?」我專心的盯著眼前的半球冰淇淋,認真的考慮肚子裡再裝



 下一球的可能性。



   「愛情啊,愛、情!」她慎重的把臉湊到我鼻子前面。



   「想那作什麼?」



   「咦?」



   「想了,就會愛了嗎?就能愛了嗎?」我笑了笑,把吃剩的捲筒扔進垃



 圾桶。



   「哪有降講的?」程怡一臉委曲的咕噥,萬分無辜的看著化成液體的冰



 淇淋屍骸。



   「扔掉啦!怪噁心的,」我比一比她手上的捲筒:「跟過期的愛情一樣



 。」



   「你跟陳杰哪裡噁心了?」程怡一臉"有姦情"的表情。



   「誰在跟妳說我跟陳杰?」關他什麼事了?



   「妳不是說…過期的愛情嗎…」她囁嚅的走向垃圾桶。



   「又不是同一回事…我問妳,回頭草,妳吃不吃?」看著程怡,我有些



 好笑的問道。







   「嘎?」很明顯的鴨子聽雷。



   「分手之後的前男朋友,回頭來告訴妳他還愛妳,這種人妳要不要?」



   「不要!」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她繼續道:「我為什麼要?感情都



 走味了,硬湊合在一起的我才不要。」



   「嗯。就是這種感覺呀!」



   「…講這麼不負責的話…稍微解釋一下吧…」



   看程怡一副"不然的話妳就給我試看看"的模樣,我原本想要就此打住的



 念頭似乎得緩一緩。



   「嗯…就好比我跟陳杰囉…在妳眼中,我們算談了一場戀愛吧?」看到



 她點點頭,我繼續道:「現在想起來,至少記憶是好的、結局也是好的,對



 吧?如果…我是說假設,我們任何一方要求復合,這個"好"的回憶就走味了



 吧?」



   「不一定吧…」



   「現在不會,以後呢?就像妳說的啊,感情都走味了,硬湊合在一起的



 還能有什麼滋味?花生醬加番茄?」說完,我自己都因為想像不出那味道而



 皺起了眉頭。



   兩張苦瓜臉彼此對望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噁心喔!」程怡大叫。



   「我也覺得。」我微笑附和。



   把程怡送進捷運站之後,我回到山上的宿舍。看著散落一地的,屬於辰



 辰的物件,很自然的開始收拾起來。



   這一年裡,我從辰辰和陳杰身上學到的,遠比跟學校老師學到的多;可



 是,打工將近兩個月,我從一群可能根本搞不清楚愛情是什麼玩意兒的小鬼



 頭身上以及一疊雜七雜八的紙張中,學到更多。



   辰辰的最後一篇日記裡寫著:「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



   我從抽屜裡翻出一個大型的公文袋,一一把辰辰的信箋、日記給放了進



 去。最後把封口用雙面膠帶給黏了起來。



   愛情來了,生活還要繼續;很多時候,就在你根本什麼都還沒搞清楚的



 時候,愛情卻又走了。遺憾嗎?也許,愛情來過,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一樣的機緣不會再出現;而生活一樣沒有因為愛情的離去而停頓。



   多少有一點可惜吧?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這麼想。如果那時候,我



 不逃的話,結局就不一樣了吧?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回頭一想,如果那時候



 …怎樣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老天爺不讓時光倒流的原因;人們做事,總得學會負



 責,再怎麼遺憾也是一樣。



   Life goes on;不論愛情不愛情、死亡不死亡、分離不分離。



   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辰辰說的。

   「嘎?」很明顯的鴨子聽雷。



   「分手之後的前男朋友,回頭來告訴妳他還愛妳,這種人妳要不要?」



   「不要!」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她繼續道:「我為什麼要?感情都



 走味了,硬湊合在一起的我才不要。」



   「嗯。就是這種感覺呀!」



   「…講這麼不負責的話…稍微解釋一下吧…」



   看程怡一副"不然的話妳就給我試看看"的模樣,我原本想要就此打住的



 念頭似乎得緩一緩。



   「嗯…就好比我跟陳杰囉…在妳眼中,我們算談了一場戀愛吧?」看到



 她點點頭,我繼續道:「現在想起來,至少記憶是好的、結局也是好的,對



 吧?如果…我是說假設,我們任何一方要求復合,這個"好"的回憶就走味了



 吧?」



   「不一定吧…」



   「現在不會,以後呢?就像妳說的啊,感情都走味了,硬湊合在一起的



 還能有什麼滋味?花生醬加番茄?」說完,我自己都因為想像不出那味道而



 皺起了眉頭。



   兩張苦瓜臉彼此對望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噁心喔!」程怡大叫。



   「我也覺得。」我微笑附和。



   把程怡送進捷運站之後,我回到山上的宿舍。看著散落一地的,屬於辰



 辰的物件,很自然的開始收拾起來。



   這一年裡,我從辰辰和陳杰身上學到的,遠比跟學校老師學到的多;可



 是,打工將近兩個月,我從一群可能根本搞不清楚愛情是什麼玩意兒的小鬼



 頭身上以及一疊雜七雜八的紙張中,學到更多。



   辰辰的最後一篇日記裡寫著:「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



   我從抽屜裡翻出一個大型的公文袋,一一把辰辰的信箋、日記給放了進



 去。最後把封口用雙面膠帶給黏了起來。



   愛情來了,生活還要繼續;很多時候,就在你根本什麼都還沒搞清楚的



 時候,愛情卻又走了。遺憾嗎?也許,愛情來過,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一樣的機緣不會再出現;而生活一樣沒有因為愛情的離去而停頓。



   多少有一點可惜吧?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這麼想。如果那時候,我



 不逃的話,結局就不一樣了吧?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回頭一想,如果那時候



 …怎樣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老天爺不讓時光倒流的原因;人們做事,總得學會負



 責,再怎麼遺憾也是一樣。



   Life goes on;不論愛情不愛情、死亡不死亡、分離不分離。



   總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辰辰說的。



                          --全篇完

也許愛情來過-24




    逃避,實在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長久以來,我都嚮往著柏拉圖式的愛情;我以為沒有充分的相互了解



  便不配稱為戀愛。因為這樣的原因,我逃離了陳杰。



    雖然我相信一見鍾情的可能性,卻更深信日久深情的道理。



    我虔誠的信奉著好萊塢電影的公式,認定愛情來的時候必定是轟轟烈



  烈、大肆宣揚的;我以為愛情出現會像閃電劃過天際那樣明顯的耀眼。



    "Maybe one day, lightening will strike you.",這句Meet Joe   

Black裡面的台詞,被我奉為聖旨。



    可是,到底怎樣才叫做戀愛?我完全沒有概念。我有的,只是電影給



  的印象、小說給的假象,和自己創造出來的幻想。現實怎麼可能和幻想一



  拍即合?



    落差產生的合情合理,我卻自以為是的選擇了逃避。到頭來,我還是



  沒見著愛情的真面目。



    我總是帶著距離看愛情;就像走進書店的時候總帶著距離看一櫃櫃的



  書籍一樣。



    我總是害怕,靠的太近會讓我感到頭暈。



    愛情究竟是什麼模樣?



    每每為了漫畫小說電影中的愛情感動心悸、為了無緣的情人虛構的情



  節傷神流淚;但我的愛情,總沒有到來。



    深夜裡讀著辰辰的日記,一篇又一篇的,充斥著愛情帶來的悲喜嗔怒



  ;歡愉、酸澀、疑惑與心痛,一點一滴的交織出辰辰的感情和人生。



    好些個夜裡,我哭著入睡;因為辰辰曾感受過的悲傷與心痛而感到心



  疼。而更多時候,我卻為了自己不曾體驗過這般的心傷而難過的沒法止住



  淚。



    我實在很羨慕辰辰,她雖然走的太早,卻勇敢的去愛過、活過。反觀



  我,縱使就要安安穩穩的迎接人生中另一個年頭的展開,卻總是畏畏縮縮



  的躲在角落;逃避著我所認定的壓力,也逃避著愛情。







    今天,我帶著我的B.M.(Blue Monday)症候來到打工的補習班。喔,



  對了,今天我滿21歲了;原本,我都要忘了這一回事,如果不是早上進補



  習班的時候被裡面的景象給嚇了一跳的話。



    補習班的大門是毛玻璃製的;門一開,首先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櫃檯



  上"站"著一大束向日葵,把屬於我的那塊桌面完完全全的給霸佔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好礙眼的東西,是誰胡亂放在這兒的,我還要不



  要做事啊?同時,為了配合惡化的B.M.症候,我還特別做出不耐煩的表情



  。



    然後,我看到一張只能用混亂來形容的卡紙,除了正中間用蠟筆塗鴉



  的Happy Birthday勉勉強強算的上整齊之外,其餘的版面全部被各式各樣



  大大小小、不同顏色、不同方向的字跡給佔據。



    「啊,」我就這麼呆愣愣的杵在門口,突然憶起自己的生日:「是給



  我的嗎?」



    「Don't you like it?」一大早明明沒課,卻站在櫃檯邊的Joseph



  一臉受傷的表情,又特別用洋腔洋調的中文又問了一次:「不喜歡?Why



  ?窩以為…女孩子all love flowers…」



    「沒、沒啊…嗯、嗯…they、they look lovely…」唉,我看是heavy



  才對,這麼大一捧…我尷尬的笑著。



    「It's ok,妳不喜歡…」Joseph用他的娃娃臉很委屈的看著那叢向



  日葵,「可以…仍…仍掉?」他詢問另一位作櫃檯助理,已經憋笑到快不



  行的小敏。很顯然的,後者也覺得這束花的份量太誇張。



    「Nonononono…」



    結果,我花了整整14分鐘,才說服Joseph相信我很高興收到那束花,



  然後小敏忙了8分鐘,跟我們這位寶貝美國朋友解釋她沒有在嘲笑他,最後



  我跟小敏又努力了快半個小時,才終於把花安置在一個既顯眼又不礙事的



  位置。



    在這段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我們還接了六、七通電話:一通查詢



  補課時間、兩通報名英文檢定考,還有幾通是詢問補習班報名的資訊或考



  試成績的。



    然後,我發現我忘了打卡。



    「What a birthday,嗯?」小敏一臉同情的看著呈現呆愕狀態的我



  ,起身熟練的把打卡鐘往前調了點,好幫我打卡。


也許愛情來過-23


  「今天,爸爸媽媽難得見面,結果又吵了一架



  真搞不懂,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怎麼會彼此厭惡到這種地步?就連我的生



日也不放過…



  這樣的事,會不會也發生在我們身上??



  愛情好脆弱



  Joyce打電話來說要分手,說我關心她不夠,說我不願意努力,說我惹得



她很難過…



  麻煩!



  談戀愛好麻煩!當queer好麻煩!!!!



  一樣是女人,怎麼我一定要去努力去付出,她就只要專心當小公主?真



是○○╳╳…



  晚上蹲在爸爸家裡看小妹租的美夢成真,沒有想像中好看,可是soul mate



的概念,我很喜歡



  只是,我們也能有soul mate嗎?soul mate可以有幾個?碰不到怎麼辦?



  萬一,我碰到的,不是my kind呢…」



  辰辰的第一篇札記,始於一年半以前;我們剛認識不久的時候。



  看著辰辰寫給自己的私密紀錄,我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我涉入了



一個私人領域,而她不知道。



  感覺上就好像,我在偷窺一樣。



  老實說,我心裡亂有罪惡感的;可是,這樣的機會,是辰辰給我的。所



以,我又有點小小的好奇,她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辰辰的三本札記都沒有寫完。看起來大概是隨手抽一本就寫起來了,寫



一寫又找不著,所以就換了一本、又一本…;很像她的作風。



  三本的封面都很特別。



  一本是32開大小,紫色的封皮,上面有一個看起來很夢幻很夢幻的仙子



;按照裡面的內容看起來,是第一本。



  第二本是米黃色的,B5大小,很普通的筆記本;比較特別的是封面上有



一片淡藍色的花海,印著嫩橘色草寫的"Dreams"。



  最後一本,純白色的封皮,上面印了幾隻虎班的小貓;很像誠品裡面買



得到的那種,很名貴的札記本。



  相較之於札記的簡單,我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稍稍的把三十多封的信



件和短箋整理出一個大概的順序。



  在那一疊亂七八糟的紙張中,有辰辰寄給人家的信所留下的副本、有辰



辰寫在信紙上的札記,還有辰辰隨手寫下的心情和詩句。



  我第一次發現,辰辰會寫詩。







  「 



          獨眼人付出單眼的視力



          想得到預知的能力



          卻換來自己的死期



          我用一生的守候



          想得到你的回眸



          卻換來毀滅的命運



                               」



  這一份說詩不詩說文不文的的東西,辰辰在紙張的角落寫下"交易"的字



樣。



  老實說,從第一行開始,我就有些看不懂她想說什麼。



  我常常在想,我到底瞭解辰辰多少?辰辰說我最有資格懂她,可是我真



的懂嗎?



  有沒有發現?所有的一切,又卡在一個"懂"字上頭。



  我自己也很好奇,因為很多人都有跟我一樣的疑問,可是他們都可以解



決的很愉快、很輕鬆。那為什麼我就沒辦法?



  有些時候,我不免懷疑,對於感情,究竟誰教給我的比較多?是執著無



悔,終究失去性命的辰辰;或者默默付出,帶著遺憾離去的陳杰?



  兩種離開的方式,不知道心情是不是也是兩種不同的?我對著短箋這麼



想著,然後…好像、好像有點懂了。



  我曾經看過,有人從吃角子老虎機得到的靈感,寫下777出現的機率,一



如心愛女子回眸的機率,是百萬分之一,這樣的字句。



  情場是另外一個賭場;我那時這麼想著。



  賭場上的人們,輸在不甘心;情場上的人們,輸在太甘願。不甘心,所



以想要回本;太甘願,所以付出一切。兩者的結果恐怕都一樣…都是失去、



徹底的失去。



  失去之後,即使有所剩餘,也只不過是大火後的煙塵殘骸,轉眼消逝、



不留痕跡。



  不知道是聽誰說過:「愛情是最甜的毒,最苦的蜜。」



  而至今,我仍無法明白愛情之於我該如何定位。辰辰一直想幫助我找到



我的答案;而陳杰,也很努力的引導我走向他的答案。



  可是,我卻突然害怕起來;也許,我最不需要的,便是這個答案。會不



會呢?會不會是我早已得到答案卻不敢去承認?是不是我的答案一直在那裡



而我卻不願去承擔?



  網路上的陳杰,曾問過我「在躲什麼呢?」;而我,好像終於得到這問



題的答案。


也許愛情來過-22


  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想知道,在辰辰意識到自己即將撞上人行道上的紅磚的時候,會不



會感到害怕?我想知道,在了解自己被冠上"過分神經質"、"情緒極度不穩



定"的形容詞之後,她會不會覺得划不來?



  我想知道,當她發現用生命寫下的答案只是被新聞炒作了十多天,會



不會感慨、會不會難過、值不值得?我想知道,在她踏出那決定性的一步



的時候,有沒有猶豫?



  我想知道,辰辰在死前有沒有後悔,後悔選擇這樣一條路?如果讓辰



辰再選一次,她會不會選擇同一條路?



  我想知道,辰辰知道我跟陳杰的事之後,會不會在天上寵溺的笑著,



輕輕搖著頭說「這ㄚ頭沒救了…」?還是會無奈的聳聳肩,問我怎麼長不



大?



  我想知道辰辰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找到她所希望的天堂?



  而這些問題,恐怕是不會有答案了。



  但我沒有這麼告訴辰辰的父親;辰辰要他把東西交給我,一定有她的



用意,而這用意恐怕要等到我看完這些書信日記以後才能理解。



  所以,我只是很有禮貌的道了謝,伸手接過十分沉重的袋子。



  「…辰辰還交代,叫妳們…不要去瞻仰遺容…,」辰辰的父親笑了,



笑的很蒼老:「她說…一定要記得…跟小凊和陳杰說…最後一面就不用見



了…我不希望…他們以後想到我…就是那討厭的…死樣子……她還說…要



妳們記住…漂漂亮亮、活蹦亂跳、亂叫的她…她說,反正…到頭來…大家



總會見到面的…」



  他從上一口袋裡掏出一張褶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危危顫顫的攤了開來



:「喏…妳們看…在這裡…」



  伯父用食指筆劃著遺書上的字句,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那薄薄的水藍



色信紙;我探頭看了看,發現信紙上的字跡有些模糊,像是沾了水一樣。



  然後,我才明白,要笑著說出那些話對伯父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父母心中永遠的夢魘。





  因為放暑假的關係,小高回高雄老家去了,於是宿舍裡只剩下我;這



是辰辰的另一份禮物,她把房子留給父親,前提是要讓我跟小高住到畢業







  我有沒有提到小高被延畢了?我是覺得理所當然啦,一個人一天到晚



混在網路上,會有時間唸書才有鬼。



  至於陳杰,他考上了中部的某著名國立大學的研究所,提早去找老闆



報到了;我們還是有聯絡的,用很科技的方法,e-mail。



  我沒有回家。



  我家就在台北,打工又找在淡水,所以理所當然的跟家裡報備一聲,



就留在淡水了。



  打工的地方在兒童美語中心,作櫃檯助理,工作本身並不辛苦:接接



電話,應付一下莫名其妙的家長們;可是我實在不會跟小孩子相處,所以



很累。



  我很佩服那些老外,跟一群六到十二歲的毛頭小夥子黃毛小ㄚ頭嘰嘰



咕咕的講英文;講中文這群小鬼頭都不一定聽了,還英文咧!



  「David,不要站在沙發上啊,快下來進教室,老師在等你,要上課了



!」



  「Helen,不要哭了,是誰欺負你?是不是Kevin?」



  「Hey guys!這裡是櫃檯耶!是大姊姊辦公的地方,不可以尖叫、大



吵大鬧啦!」



  「Mary!妳…」



  每天每天,一樣的混亂。我覺得我跟小孩子犯沖;吵死了!



  原本,我不是接這份工作的。一開始,我打算作的是一家日系公司的



內勤行政助理;那家公司很有紀律,是那種每天早上要集合員工做操、上



班時間每個人都埋頭苦幹的那種。



  我喜歡那家公司的原因,就是因為安靜、不需要跟太多人打交道,而



且薪水很高,很好賺。



  然後,我到這家美語中心來面試,看到的就是一團混亂的情況。我心



想:發瘋了才來接這份工作,又不好賺。



  我回去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給那家日系公司打電話道歉,然後



就來報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每天看著這些小蘿蔔頭嚷嚷叫叫的來,回去



時又笑咪咪跟妳說"掰掰",心裡反倒覺得踏實。




也許愛情來過-21


  辰辰的告別式,緊接在期末考之後。



  一直到進入了告別式的會場,我懸浮了將進一個月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是的,來到這裡,我竟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聽起來很變態,對不對?



  先說點別的,一些我從倪匡的小說中看來的觀點。



  算命,究竟準不準呢?如果算出了災禍,我們勢必想盡了辦法要避過



。命中該有的災禍,避過了,那麼算命還準嗎?



  是禍躲不過。也就是說,命裡該有的,就算知道了,也是躲不過的。



  我的安心,很像算命的感覺,我想。



  知道有災難要發生,而無力去改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到來…那樣



的心情,除了無力,還有不安吧?



  只有到事情發生之後,才有辦法真正的鬆一口氣,並且感到安心。



  也許,這就是有預知能力的人,會感到痛苦不堪的原因。對於好事,



因為早知道它會發生,所以不感到驚奇;而對於壞事,因為無力去阻止,



所以感到心痛與不安。



  而,對辰辰的死亡,我就是擁有預知能力的那個人。



  一直到我見到辰辰,如她所願的再一次達到了她的目標,安安靜靜的



躺在那裡的時候,我的心痛,才舒緩了一點。



  所以,我感到安心。



  然而,很顯然的,我的安心來的太明顯太不是時候。也許是我輕輕噓



了一口氣,也許我甚至綻出微微的笑容…我不記得了。



  唯一記得的,是辰辰的母親指著我的鼻子大哭大鬧,說我不尊重死去



的辰辰,那位她一個月前不承認生養過,如今寶貝似的女兒;我只能佩服



,傳媒的力量真的很偉大。



  辰辰是怎麼走的?



  她選在晚間新聞時段,於宣讀了一封公開信之後,在眾家SNG採訪車的



見證下,由一棟大樓一躍而下。



  「愛情的尊嚴在於內心懂得去愛;而與性別無關,」辰辰這麼說:「



生命太脆弱,由這裡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這點並不會因為我是女人或男



人、同性戀或異性戀而有任何的不同。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沒有放心去



愛的權利?」





  她說:「回頭再看看雨果的悲慘世界吧!一個人一旦犯了罪,就該是



一輩子的罪人嗎?那麼,一個人類只因為愛的與眾不同就活該遭到異樣眼



光嗎?愛是可以多數決的嗎?」



  也因為是現場連線,記者來不及喀掉辰辰墜落的畫面;所以,這樣的



新聞話題延燒了十來天。



  痛不欲生的母親、悲傷堅強的父親、痛心疾首的師長、傷心欲決的同



學…形象的誕生,緣自於傳媒的包裝。



  然後,辰辰的死和性取向被歸因為:有隱藏性同性戀傾向的精神官能



症,很可能與父母的媲離有關。



  用白話文來解釋上面那句話,其實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神經病



";也許再加上"同性戀",以及"單親家庭的小孩"這樣的形容詞。



  老實說,我很不屑這樣的定義。



  可是我沒有立場,尤其在告別式上被辰辰的母親大鬧一場之後,就連



程怡和小高都用著不以為然的表情看我。



  只有兩個人,知道我和辰辰的默契,不需要用眼淚來證明。



  陳杰輕輕的按著我的肩膀,彷彿要給我支撐的力量;而辰辰的父親,



一臉疲憊的走向我,遞給我一個大型的牛皮紙袋。



  「辰辰在給我的遺書裡說過妳會有"好像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慈



愛的笑笑:「原本她還交代千萬不要讓她媽媽來參加…說什麼會壞了心情



…可是妳們也知道的,媒體嘛…沒辦法的事…」



  我輕輕的微笑,因為我知道這是辰辰希望我會有的反應。



  他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突然老了好多好多:「她還說,妳最有資格



懂她…還有她原本打算等大學畢業再告訴我這事…然後帶我去育幼院裡挑



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小孩子當外孫回去養…可是…唉…」



  然後,伯父作了個深呼吸,好平復哽咽的聲音:「這袋子裡,是她交



代要留給妳的東西…有一些札記、信件…一些她塗塗寫寫的紀錄…她說,



一定要交給妳…因為裡面會有妳想知道的答案…」


也許愛情來過-20


  我覺得我命很苦,尤其在這樣的時候。



  一大堆的大事小事,偏偏都在期末考前趕來報到;陳杰跟我之間的



關係還沒搞清楚,我們倆就很"情侶式"的吵了幾架。



  包括什麼"妳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啦、"你一點都不了解我"啦…我



們全吵過。



  然後,阿諾對見面的堅持越來越強烈且執著;我每隔一個星期上一



次線,信箱裡總是滿溢著"見面吧"的信件。偶爾不幸被他碰上,聊的天



馬行空之際他總會冒出一句"我快畢業了耶!"



  "喔…"我每每無奈的回應:"然後咧?"



  "你真不打算讓我看看你啊?好殘忍…"他老是這麼說。



  然後有一天,我跟陳杰,也忘記是為了什麼,反正是又吵了一架。



晚上我氣還沒消,上線看到阿諾在,我忍不住抓著他大吐苦水。



  "他是妳的誰啊?"阿諾突然問我。



  "呃…算男朋友吧…"我小心翼翼,回了一個自己都不大滿意的答案







  "算?妳不能確定嗎?"



  "我不知道欸…我覺得他不夠懂我,可是我們相處的模式還滿像那麼



一回事"



  "懂?怎樣才叫懂呢?"阿諾問道。



  "…嗯…像你這樣應該算懂我吧…"我不大確定的回答著,有些奇怪



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哈哈…那好,我們見個面,看看我夠不夠格當你男朋友好了?"



  "呃…好啊…"一下子,我竟找不到理由拒絕;於是,我們約定了時



間地點。



  下了線後,我依然感到奇怪。為什麼我會拿阿諾跟陳杰比較呢?還



有,我怎麼會答應跟阿諾見面的?難道,如果阿諾長的差強人意,我就



會很高興的當他的女朋友嗎?



  嚴格說起來,我認識陳杰還比阿諾多呢!那又為什麼,我會覺得阿



諾懂我比較多呢?陳杰知道的,是他觀察到的我;而阿諾知道的,只不



過是我告訴他的我而已。這麼說來,阿諾很可能只是迎合我告訴他的形



象,來顯示他對我的了解。



  如此一來,到底是陳杰懂我多,還是阿諾懂我多呢?





  後來,我就不玩BBS了,在見過阿諾的真面目之後。



  倒不因為阿諾長的很可怕;也許,如果他真的長的不怎麼樣,我還



會好過一點。



  相反的,阿諾長的不錯,高高的、黑黑的、帥帥的,還有副低沉的



好嗓音;更可怕的,是我一直都認識他:阿諾,其實就是現實生活裡的



陳杰。



  我原本打算跑掉的,當我遠遠的看到陳杰向我走來的時候。



  然後,我想到他也許不知道我就是他的網友,於是決定假裝像電視



中的飲料廣告一樣,一對情人發現彼此就是網路上,自己的知己;多美



好的誤會。



  可是當陳杰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第一次發現,當一個男人的眼中透露著絕對的傷心、深深的哀愁



的時候,實在只能說是性感的無以倫比。



  可是,他的眼神和那受傷的表情,卻狠狠的刺痛了我。



  然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他說話了:「我們



…畢竟不適合吧…」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他,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或者開口要



說些什麼了。



  「我努力了那麼久…卻比不上網路上的嘻嘻哈哈…與其相信我,妳



情願選擇相信網路上虛幻的代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讓妳知道我



其實懂得比妳知道的要多。」



  「……」我低著頭,像個作錯事的小學生,一雙手不知道是該放前



面還是放在背後。



  「我畢竟沒能幫妳長大,」陳杰溫柔的抬起我的下巴,笑了:「妳



想,愛情該是什麼樣子的?」然後,他輕輕的拍拍我的頭,像是拍新生



小狗狗般的友善;然而我知道,對他來說,我再也不是從前的小凊了。



  很奇怪吧?愛情就走匆匆這麼一遭,一旦錯過,它就不會回來了。



而更奇怪的,是我;只覺得慚愧,只覺得對不起陳杰的一片心意,卻不



覺得失落。



  也許就像陳杰說的:做朋友對我們來說會比較好;也或許,我是真



的還沒長大。




也許愛情來過-19


  當然,我毋須見證;然而,我卻該死的感到害怕。



  我無法想像現在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正在講述自己死後的事情;



我無法想像半個小時前跟我嘻嘻哈哈的辰辰,現在竟嘗試著跟最膽小的我



交代遺言;我更無法想像,選擇火葬的辰辰,就要從現在這樣漂亮的女人



,變成一個小小的骨灰罈。



  「我覺得妳想的太多,照舊活妳的不好嗎?」我不死心,繼續問我第



一百零一個問題。



  「…知道我為什麼選妳?」辰辰同情的看著我,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了



一句。



  我聳聳肩,有些氣她這麼固執、傻氣,偏偏自尊心又比人家強一倍。



  「…妳知道,像我這種……身份…的人,不論作什麼,總害怕被別人



發現、發現我跟他們有什麼不同…跟人相處,都要小心翼翼的防著、談感



情,得提心吊膽的躲著…這樣的日子多了,就連自己都會開始懷疑的問自



己『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



  辰辰溫柔的笑笑,繼續說道:「然後,我遇見妳;總是理直氣壯的做



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從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想;妳就是



妳自己。……我羨慕妳…極端的羨慕。」



  我呆楞著無法言語。我從不知道,辰辰這麼看我。



  我一向自認為迷糊任性又倔強,既不知道怎麼跟別人相處也不討人喜



歡。可是,這樣的我,卻能夠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勇往直前的辰辰"極



端的羨慕"?!



  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別給我那不以為然的表情;」辰辰笑了,不輕



不重的揉揉我的頭:「其實,我們兩個很像的…只是,妳總比我多了那麼



點傻傻的勇氣,去質疑一切多數人看來理所當然的事情。而那點傻氣,正



是我所感到缺乏的。妳會詢問,像小王子一樣,提出一堆有的沒的問題,



"交往是什麼回事""愛是什麼樣子"…呵呵,也只有妳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是,就是你這樣的問題,讓我想了很多、很多;關於



對的、錯的、黑的、白的…到台中的這一陣子,我幾乎天天都在想妳問的



一些問題。」





  帶著滿腦子問題,我回到淡水。



  問題一多,反倒感覺一片空白;所以,面對小高一行人的關切,我一



句話都說不出。這讓大夥很生氣,總覺得我瞞著他們什麼。



  辰辰說,銷聲匿跡的那幾天,她天天都在想我問的一些問題;我問過



些什麼?一些我自己都覺得蠢的問題…而這些蠢問題,可以讓辰辰看破紅



塵,情願用生命去書寫答案?



  她說,這些答案不只給我看,也給所有的人看;她要告訴天底下不論



異性戀同性戀的所有人們,愛的尊嚴在哪裡、生命的微不足道、以及一些



是非黑白的界線,其實很模糊,甚至並不存在。



  「然後,還有一個妳一定會問的、特別的答案要告訴妳。」辰辰在把



我趕上火車前神秘兮兮的,這麼告訴我。



  在我把三天來的事情解釋完畢的時候,陳杰、小高是飛也似的衝出門



去找辰辰的爹,而程怡則蹲在廚房裡把眼睛哭的紅紅腫腫的,然後累的窩



在角落裡睡著了。



  我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於是在闊別了一個星期之後連回網路上。



  一上站,螢幕上方「有人寫信給你」的訊息閃爍的有些耀眼,我不免



好奇的想知道是誰寫信給我,畢竟我的網友向來不多。



  「作者:Anonymous(知名不俱)

   日期:6月9日 23:14

   主題:?



  --------------------------------------------------------







   嗨:

   怎麼了?

   這麼久沒上來…

  是不玩了,還是有事?

   有空見個面算了?





   知名不俱



   --



   我,不過就是我而已



   」



  我一直以為阿諾這個網友與眾不同,沒想到他竟然約我見面;這不免



讓我感到有些失望。然後,我開始嘲笑自己的想法;畢竟"與眾不同的阿諾



",只是我想像中的產物,真正的阿諾只是剛剛好,有些符合那樣的想像罷



了。



  可是啊,我沒有見面的心情。



  在自己一團忙亂的時候,沒必要再去多攬個麻煩在身上吧?我這麼想



著,悄悄的又下了線,並且決定短時間之內不再上線了。省的自討麻煩。




也許愛情來過-18


  一身冷汗的驚醒,我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看看身旁的小高等人依然熟睡著,我不由得看了看手錶;六月初的凌



晨五點,天邊已微微的發了白。



  我起身,輕手輕腳的不想吵到另外三個一夜不得好眠的朋友,準備進



廚房給大夥沖咖啡。



  方才夢裡的心情,仍壓在心口上,悶悶的;我得承認,我很害怕。我



怕如果夢境是真的,我能不能避過?辰辰能不能躲過?



  雖然說"只是夢而已"的想法努力的想要冒上心頭,那樣真實的心痛卻



怎麼擋也擋不住。



  「辰辰,妳回來,我們幫妳。」我嘴裡這麼念著,不知道說給誰聽。



  腦袋裡成串的片段閃過,我想起與辰辰初識、相處的點滴,不知怎麼



的卻平靜了下來。



  「…辰辰總會有辦法的…總有辦法的…」



  跟辰辰的相遇很特別,那是我生平唯一一次上PUB;想不到沒搞懂規矩



,竟讓辰辰給誤會了。



  我一開始就知道辰辰是同性戀的事實,因為她是第一個向我搭訕、想



要約我出去的女孩子,也是唯一一個;老實說,我有些受到驚嚇。我想辰



辰也是。



  在聽到我的拒絕後,辰辰也是楞了半晌,然後傻呼呼的問了:「妳不



是拉子啊?」



  相形之下,我的回答更顯愚蠢。



  「什麼是拉子啊?」我問。



  莫名其妙的相遇,然後在辰辰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情況下,造就了一



段很特別的友誼。



  我正想的出神,卻聽到程怡的叫喚:「小凊,不睡啦?…小凊?」



  揚了揚手上的咖啡壺,我繼續沖我的咖啡。



  「…小凊,妳…作了惡夢?」程怡來到我身邊,輕聲問到。



  我沒有回答;我不想騙程怡,卻沒有勇氣說出夢境。



  「…我也是,」沒得到我的回答,程怡逕自接了下去:「…我夢見辰



辰她竟然…自…」



  程怡明顯的哽咽著,我卻安慰不了;因為我聽出了程怡想告訴我的是



什麼。



  我根本呆住了。







  不會的!辰辰不會!



  我搖頭,再搖頭。



  程怡已經冷靜了些,正紅著眼睛看著我:「妳以為我喜歡這樣的夢?



妳以為…我會…咒她…?」



  我搖了搖頭:「反正,辰辰不會!」



  「嗯…」程怡勉強笑了笑:「是啊…辰辰很怕痛的…」



  我苦笑了一下,轉身準備去叫小高和陳杰起床。



  程怡在背後遲疑的叫了我一聲:「…小凊?」



  「嗯?」



  「…收音機在哪?我…想聽新聞…」



  我莫名其妙的回了頭:「收音機?」



  「嗯…我不敢看…」聽出程怡的不安,我無奈的翻出收音機,順手扭



了開來。



  我們就這樣莫名的擔心著,有些過分神經質的度過了頭三天。



  三天之後,回到家的我在信箱裡發現了兩封信,一封給辰辰,一封給



我。



  我自認沒有勇氣獨自面對惡夢成真的場面,所以乾脆眼不見為淨的把



信給扔進小高的房間。等他發現的時候,大伙再一起拆開來看看;我這麼



想。



  然後,我窩在客廳把給我的信給拆了開來。



  信上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是辰辰龍飛鳳舞的一行:「我在台中,有



空來看看我,alone。」



  信紙的尾端寫著辰辰落腳處的地址,和一個頗具特色的"辰"字;屬於



辰辰的標記。



  我很開心,辰辰過的好好的。



  沒有懷疑辰辰叫我單獨去找她的原因,我動身準備下台中;兩天後回



到淡水,我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我不懂,短短的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竟然可以那樣的多。我更無法



明白,我的情緒起伏怎會大道如此詭異的地步。



  初下台中,我在月台上開心的和辰辰擁抱著、笑著叫著,瘋狂的引人



側目;半小時後,我沮喪的坐在辰辰臨時租貲的公寓內,任由她在我面前



滔滔不絕的講述她的計劃。



  辰辰說,現在的她只有三條路可以走。



  一是隱姓埋名,而她不甘;二是出國生活,而她不願;於是,只剩下



第三條路,而這,我不會懷疑她不敢。



  她選擇死亡。而我,是辰辰所挑選的信差。


也許愛情來過-17


  我也許不夠了解自己,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弱點。



  我是一個,害怕寂寞的人。



  孤獨跟寂寞,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表徵上的一個人跟內



心上的一個人,我分的很清楚。



  孤獨並不可怕。



  事實上,我相信每個人總有些時候,是需要孤獨的;難得的沉靜,至



少對我來說,是必須的。常常在大夥熱熱鬧鬧的玩樂的時候,我卻選擇一



個人躲回房裡看書;因為我覺得,我需要孤獨一下。



  可是,我害怕寂寞。



  縱使身處人群,有些時候,我仍會感到寂寞;所以,我無法離開朋友



而單獨生存。如果感到寂寞,那感覺往往會扼住我的喉嚨,毫不放鬆的,



令我感到呼吸,困難。



  因為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容易被掌握的弱點,我從不輕易讓人懂我;



我太好懂,簡單到瞭解我的人可以用一點點心思,把我控制住,把我吃的



死死的。



  易如反掌。



  平時,我跟同學們之間沒什麼交情,也是這樣的原因。尤其這下子搞



出這種紕漏,被排拒是理所當然的;我這麼安慰自己。所以剛開始的幾堂



課,我就這麼隨他們去。難過歸難過,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可是三堂課下來,我發現自己面臨了崩潰的邊緣。



  再樂觀的人,身處在滿懷敵意的人群中,恐怕也樂觀不起來了吧?甚



至在有意無意間,四周的同學會飄來一種帶著挑釁與不屑的眼神;好像我



是個見不得人的怪胎一樣。



  瀕臨瘋狂的我,在勉強撐了三堂課之後逃回了住處;我需要一個可以



自由呼吸的空間,而這地方,絕對是離這群同學越遠越好。



  有一個道理,時時刻刻的發生在我的生活裡;那玩意叫做"事與願違"







  回到家想喘一口氣的我並沒有好過一點,因為我發現信箱裡有一封學



校發的信,收件人寫著蕭雨辰。



  直覺告訴我這不會是什麼好事。





  翻過信封,我努力的想要從外表看出些端倪,卻顯得徒勞無功;我只



得乖乖地把信給帶回家。



  很令我意外的是,小高跟小陳都不在家。



  冰箱上貼著一張字跡潦草的便條,大意是說那兩人一個跑到內湖,一



個跑到板橋去找辰辰的父母去了。



  我只得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端詳那封看來頗具敵意的信。



  我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所以過不了三分鐘我就有點受不了這種未知



的感覺;我拆了信,決定看看裡面有什麼樣的玄機。



  幾個大字映入我的眼簾:退學通知書。



  我沒看下去,因為我猜的出內容大概是什麼,不外乎就是有辱校譽、



不適合本校之類混帳官話。



  這爛學校的行政工作什麼時候這麼有效率過?



  平常連申請換一張學生證都要兩個星期左右,落井下石的事情倒不出



兩天就辦妥了;這是什麼道理嘛?辰辰做錯了什麼事,污辱了這間爛學校



?辰辰在曝光前過的好好的,又哪裡不適應了?



  我忿忿不平,真正的氣急敗壞。



  差一點,我就要整裝衝進校長室理論;要不是,程怡及時趕了回來的



話,下一個收到退學通知書的,很可能就是我。



  程怡匆匆忙忙進門,帶來一個,她認為是天大的壞消息。



  「學校說要給辰辰退學!」她嚷著。



  我一下子洩了氣,沒精打采的揚揚手上的信。



  「妳手上拿什麼?」程怡的聲音在發抖。



  「…退學通知書…」我沒力的開口,眼淚已經奪出眼眶:「不公平吶



…她又沒做錯什麼…」



  「怎…這麼快?我看…」程怡搶過我手上的信,任由我在一旁上氣不



接下氣的抽咽著。



  「好…不公平啊…程怡…辰辰她…」我哭的厲害,連話都講不清楚。



  程怡著我,眼睛也是紅紅的:「這世界什麼時候公平過了?」

也許愛情來過-16


  程怡跟陳杰在幾分鐘後趕來,也是一臉"完蛋了"的表情。



  小高在我哇啦哇啦嚷個不停的時候,已經動手撥了辰辰的手機跟摳機



。手機關機,摳機沒有回應。



  撥給宿舍,她同寢的室友先是向我們表示她的驚訝,然後告訴我們辰



辰並沒有回宿舍。



  分別掛了電話到她父母的家,結果更令人洩氣:辰辰的母親氣憤的表



示她不承認生過這麼一個女兒;她的父親則焦急的告訴我們他也正想問我



們辰辰的下落。



  辰辰像是消失了一樣。



  忐忑不安的,我們幾個人窩在客廳裡,一邊試著和辰辰聯絡,一方面



又擔心辰辰會給我們消息,於是焦急的等待著。



  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和程怡各自帶著一對黑眼圈上學去。一直到那天結束,我



們才真正明瞭,人性可以醜惡到什麼地步。



  「天,你們聽說了沒?昨晚的遊行…」



  「啊,我有看到新聞喔…」



  「聽說,那個女孩子是我們學校的…」



  「什麼啊?你不知道?她就是那個上學期出盡鋒頭的蕭雨辰啊…」



  「是啊,好像是中文系的喔…」



  甫進教室,一陣陣的討論聲浪迎面而來;原本,我跟程怡都沒放在心



上。畢竟我們,早料到這樣的情況。



  張雨生出車禍的時候,我們連彼此的名字都不一定叫得出來,卻一樣



熱烈的討論著、爭辯著,為了一個人的生與死、對與錯。



  即使,他只是一個陪伴著我們成長的偶像,一個螢光幕上的身影;一



個,跟我們的日常生活幾乎沒有交集的人物。



  我們向來喜歡追逐流行,從衣著、髮型、文具、書籍、音樂,甚至到



新聞;人性本是如此。



  不論是否,我們真的知道些什麼,不論,我們是否真的在乎;只要夠



流行,哪一個人如果不表示一點自己的意見,好像,就是個不合群的傢伙



、一個與世獨立的傻蛋、一個freak,怪物。







  當時的我,這麼想著。



  然後,我聽見一個人這麼說:「沒想到她還真有種,同性戀還敢出門



丟人現眼…被我碰到,不打死她才怪…傷風敗俗…」



  我承認,我可能甚至沒有聽清楚。



  我也承認,那時的我有些過分的激動,過分的感情用事;因為我豁地



站了起來,在程怡來得及阻止我以前衝了過去,用盡我全身的力量和國中



時從同學身上學來的技法,狠狠的給了那個人兩拳。



  那時的我,眼前只見的到這個人、耳朵只聽的到他的話語;除了他之



外,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我的耳朵完全封閉。



  然後,我開始聽到尖叫,夾雜著他微弱的謾罵,和一些勸阻聲。



  接著,慢慢的,我見到了我手上、他臉上的血,周圍人們驚訝中混合



著驚慌的表情,以及程怡臉上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那表情代表了什麼;現在的她,不知道該嘉許我為辰辰出了口



氣,或者,為我在這般時節還搞這種飛機把我給罵一頓。



  事情並沒有鬧大,我想我該感謝那傢伙的沙豬主義,無法忍受被女性



打斷鼻樑的他,告訴教官他蠢到足以跌倒撞還到椅子;沒有人點破他。



  我以為事情就此落幕。



  然而,人心不如我想像的單純。



  我聽的到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也感覺的到同學們的異樣眼光,但是



我無法作出反應。很有技巧的,一切都在背地裡進行,卻足夠讓那些聲音



、那些眼神與我的交會。



  面對著我的時候,大家卻一如往常;我根本無從發作。



  一樣的笑鬧,一樣的天南地北,卻慢慢的,各自畫分成了小圈圈,圈



圈內的一切,我無從參與;半個小時後,我被完全孤立。



  程怡為了保身,也為了能夠接觸到同學的資訊網,選擇加入他們的行



列。



  我知道她在演戲,卻依然感到難過。

也許愛情來過-15


  辰辰決定了的事,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的;這是我跟程怡在剛認識辰



辰沒多久就了解到的事情。



  我們沒有再勸她。



  我們相信辰辰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有好處,她會照顧自己的。



  當時我們是這麼想的。



  吃完了飯,我跟程怡殺進圖書館急急忙忙想找下午報告要用的資料;



至於辰辰,在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給同學撞見,硬是給押去上課了。



  整個下午,我和程怡就在成堆的書籍資料跟筆記中浮沉著,好不容易



趕在最後期限內整理出一篇看來豐富精采,實則空泛又廢話連篇的報告。



  反正書面的報告要三個星期之後才會驗收,我們有的是時間改進這點







  忙完了,我將口頭報告的義務扔給程怡,自己則溜回家補眠去了。



  回到家,我第一個反應是嚷著小高的名號,想叫他晚上幫我帶點東西



回來,省得我還得自己出門覓食。



  沒想到叫了老半天沒人理我,我這才想到難得他今晚有課,不到晚間



新聞的時間是回不來了;只好在學長大人的摳機裡留了話,算是交待完畢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小高開門的聲音,一時間倒挺像是錯覺







  不過,事實總證明我是錯的。



  「小凊!小凊!起來啦!妳來看這個!」小高哇拉哇拉叫著。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下床,嘀嘀咕咕的走出房門:「吵死了,你是買



到了排翅還是燕窩啊?」



  「誰跟妳講吃的,新聞啦!叫妳看新聞!」小高依然嚷嚷著。



  沒看到食物,我更不高興了:「幹嘛?總統掛了?還是國代集體自殺



?」



  小高的娃娃臉漲的通紅:「很嚴重的事啦!妳別鬧了!」邊說,他終



於翻到了藏身沙發中的遙控器,七手八腳的開了電視。



  「中共打過來了?」我問道,依然沒有認真。



  小高第一次在我面前發了脾氣,他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



  「妳自己看清楚!辰辰出事了!」他吼道。







  我好不容易從那一巴掌中回過神來,只聽到一則社會新聞的最後一小



段。



  內容大抵是說一場原本應該很平和的遊行活動,因為圍觀民眾的鼓譟



,以及遊行人士中的少數極端分子,搞的遊行者與旁觀者之間有些不愉快



,而後爆發成激烈的肢體衝突。



  電視上還show出了一段畫面,遊行的人們大多戴著頗精緻的面具,若



是少了那些醒目的標語,倒活像是一場熱熱鬧鬧的嘉年華會。



  本來一切安好,可是突然畫面上的某個角落開始有人相互推擠,然後



是一連串的拉扯、拳腳齊飛、粗話滿天。



  然後一個戴著面具的熟悉身影出現,一隻手伸過來,扯掉了面具;鏡



頭竟然立刻特寫!下一秒,辰辰驚恐而又憤怒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一語成殲,我只差沒暈倒。



  「怎麼會…」我喃喃的道,心裡評估著事情的嚴重性;辰辰怕的事情



不多,而嚇成這般模樣,我是第一次見到。



  蕭雨辰是同性戀的事,據她自己說,只有少數人知道;而這少數人,



一大半以上是所謂的"圈內人",圈子的外面,知道的就只有我、小高、程



怡和陳杰。



  電話響起,小高接了起來,我則繼續思考著。



  辰辰向來是全校的風雲人物。作風大膽不說,光是以普通學生的身分



衝進學生議會拍桌子指責議員、會長彼此之間勾結的情事,就讓她出足了



鋒頭。



  對很多人來說,她是社會裡不可少的那種傳奇式的英雄人物,但人性



使得這許多人也極度的希望抓到她的把柄;另一方面,她是更多人眼裡的



石頭,能叫她死就不會讓她活。簡單的說來,結論只有一個:辰辰死定了







  這個結論,嚇的我一身冷汗。



  我回頭望向小高,嘴巴裡哇哇嗚嗚,嘰哩呱啦的連我自己都不確定在



念些什麼。據小高後來說,我從頭到尾只有三個字不斷重複:「怎麼辦怎



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也許愛情來過-14


  「妳真像我媽,」我又坐了回去,苦笑著:「作的事像,」我指指她



忙碌的雙手,頓了一下,「口氣也像;脾氣更像。」



  「我欠妳的嘛…少囉唆了,」收拾完畢,她笑著拍掉我指著她鼻子的



手,學起家庭劇裡的母親,左手叉腰、右手比著食指在我面前晃著,裝模



作樣的說道:「那妳就偶爾聽話點吶!」



  接過她遞給我的背包,我不由得笑了出來:「我想以後妳的孩子會比



較喜歡我這個乾媽是可以預期的了。」



  程怡的未來:賢慧的萬能媽媽,小孩子最痛恨的類型;我暗自揣測著







  小妮子不以為然的皺皺鼻子:「不然幹嘛還要特地自找麻煩的多認一



個娘?」她笑了笑:「走了啦!辰辰早上千叮嚀萬交代的叫我們兩個準時



。」



  「妳早上碰到她了?」我驚訝的跟在程怡後面踱出教室。



  這倒挺鮮的,一般來說,辰辰是夜行性動物;而且,是不到清晨不睡



覺的那種。



  「不算,」她搖頭:「她只是早上六點打了一通電話來,告訴我她要



睡到中午,然後到小麥等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好像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們的



樣子。」



  「那就沒關係,」我一把抓過程怡的右手摟著:「她一定遲到。」



  「熱吶!」她對著我抗議的叫道。



  沒理她,我開開心心的拖著口裡還在碎碎念的程怡步下商館的階梯。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的不得了,不知道為什麼?



  唔…藍天、白雲跟不太熱的耀眼陽光,天氣這麼好,心情好也是應該



的吧;我這麼想著,邊東張西望的在人群中尋找辰辰的蹤影…沒人,果然



不出我所料。



  於是,我拉著程怡找了塊樹蔭坐下,兩人各自捧著一杯飲料,安靜地



等著。



  辰辰一如往常,遲到了10多分鐘。







  因為正值12點到1點的"塞車"時間,我們好不容易才在巷弄中找到一家



還有空位,而口味我們也都還習慣的餐廳。



  「好耶!我要吃牛肉麵!」辰辰開心的叫嚷著。



  「變態!」程怡完全無法想像,怎麼會有人在這種天氣想到要吃那種



讓人渾身冒汗的玩意兒。



  「程怡,妳呢?」我笑看著程怡一臉拿辰辰當怪物看的表情。



  「…嗯…燴飯吧…」她不確定的回答著,同時把錢交到我攤開的掌心







  等我點完餐回到座位,程怡仍舊用一臉古怪的表情瞪著滿面笑容的辰



辰。不知道我不在時她們倆究竟聊了什麼?



  「怎麼啦?」我的好奇心冒出口。



  「欸…妳管管她好不好?」程怡突然指著辰辰向我說道。



  「幹嘛?」我不解的看看程怡接近悲壯的神情,再望望辰辰滿臉得意



的臉色,最後宣佈:「我放棄!說吧…蕭大小姐?」



  「嗯…就今天下午會有一場同志遊行活動嘛!那我要去啊,她就成了



這樣子。」辰辰壓低音量笑著說道。



  我花了點時間消化我剛聽到的訊息。



  「喂!連妳也有意見吶?」辰辰見我不說話,有些著急的嚷了起來。



程怡則是一臉"感謝上帝,讚美阿拉,菩薩保佑"的表情。



  「呃…妳不怕被迫come out?因為…這樣的場合,很可能有媒體耶?



」儘管知道我勸了也是白勸,我依然學著辰辰一樣壓低音量,義務性的警



告著。



  「哎呀!可以戴面具的嘛!」辰辰對著我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開始享



受剛端上桌的牛肉麵。



  「可是…萬一…」我的話講了不到一半,就被服務的工讀生打斷了;



「燴飯?辣味雞?」她輕聲詢問著。



  而我,有些遷怒的瞪她了一眼。



  等到工讀的女孩帶著一臉無辜而又莫名其妙的表情走遠,辰辰才低聲



說道:「總之,我非去不可。」


也許愛情來過-13


  Anonymous:"所以,妳打算繼續躲囉?"在看完我的通知信之後,諾



毫不留情的道破讓我絞盡腦汁的託辭。



  atropos:"…這樣講並不公平,不是嗎?"我有些生氣的回應道。



  Anonymous:"好吧…那麼怎樣才夠公平?"我困惑的瞪著這個句子。



今晚的諾,不友善的厲害。



  atropos:"怎麼?失戀了不成?那麼兇…"我試圖使氣氛輕鬆一些,



我的心情已經夠糟,犯不著上了網路還在受氣。



  Anonymous:"有嗎?…sorry…我道歉…可能…快了吧…:~~~"



  atropos:"耶…快了?什麼意思?"歪打正著,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Anonymous:"嘿!ㄚ頭,我知道妳想幹嘛了…把話題就這樣轉到我身



上不大好吧?:)"



  atropos:"天地良心…我哪有ㄚ?﹝睜大眼睛無辜的眨呀眨…:p﹞"



  Anonymous:"cccc…還沒有…?"



  atropos:"^-^"



  Anonymous:"妳的新id,有意義嗎?"



  atropos:"希臘的一位女神"



  Anonymous:"喔?說吧…她幹了什麼好事,讓妳掛著她的招牌四處招



搖?:)"



  我笑了,原來名字不能借用的啊?不過,我仍是在諾的id前按下了"t



",邀他好好的聊一聊天。



  "Hi…妳最好快點開始解釋囉…:)"



  "^-^ Atropos,是命運三女神之一"



  "…命運?"



  "是的,她的職務,是剪斷生命之線,終結生命"



  "有點像…"諾突然猶疑了起來。



  "死神"我很快的指出,"Atropos的確可以說是希臘的死神"



  "…很少有女性的死神呢…可是我記得冥王是宙斯的弟弟?難不成…



弟弟是女的?真是#$*&@?%…"我在螢幕的這頭笑的人仰馬翻。



  "冥王掌管我們所謂的地獄,像我們的閻羅王一樣…^-^"在好不容易



控制住自己以後,我解釋道:"在中國,索命的也不是閻羅王,而是其他



的小鬼或黑白無常ㄚ…"







  "…與死亡有關的命運嗎?很悲哀的感覺呢…"他突然感嘆起來。



  "沒有任何一段命運,是無關死亡的"我指出,同時開始討厭起這樣的



話題。



  "不…根本沒有命運這回事:)"他話鋒一轉。



  這一轉,也把我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轉開了。



  "咦?這是魔鬼終結者裡面的台詞嘛^-^很老的片子咧…"



  "cccc…我是老人咩…"



  "是啊…加上又叫做阿諾…呵呵^-^"



  "喔…也對:)不過,我不知道妳也看動作片哩?"



  放鬆心後的我們,開始聊起電影經而無視於時針分針的轉動,以及越



來越沉靜的夜色。



  跟諾聊天,絕對是一種享受,因為彼此思想的深刻契合;但卻也是一



種,不小的,折磨。



  尤其,當我在第二天呵欠連天的撐著眼皮,努力的想要聽懂台上行政



法教授碎碎念的到底在說什麼時;我竟然忘了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課。



  老天,怎麼會有人的聲音,這麼像…催眠曲?



  兩堂課下來,我最深的印象就是教授在上課後沒多久轉過身去寫黑板



,……然後,是程怡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的瞅著我看。



  「走吧?吃飯去了。」她這麼招呼著。



  我這才發現教室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我睡著啦?」我用手耙了耙頭髮,還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程怡萬般無奈的翻了白眼:「沒有,事實上,妳死了…」她停了一下



:「睡死的,或是笨死的…anyway…差不多啦…」



  說到最後,她簡直接近咬牙切齒的地步。



  我笑著站了起來:「欸…別這樣嘛…」一邊順手把桌上的東西全給掃



進背包裡。



  「昨天晚上又熬夜啦?」程怡搖著頭一把搶過我手上的背包,開始了



那近乎潔癖的收拾法:講義歸講義、筆記歸筆記、白紙歸白紙…一瞬間,



我的背包像開始實施垃圾分類似的,分出了四個不同的區塊。

也許愛情來過-12


  當一個人沒有專心一意的準備自己的期中考,反而沒事用小的可憐的



腦袋想些五四三的事情時,他的成績肯定是不會好的。



  看著媲美當今股市一片長紅的成績,我的心裡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以往,就算我的成績再差,靠著同學們"集思廣益"的筆記也能混個70



幾分來玩玩;可是這次,別說70了,沾的到及格邊緣都該偷笑了。



  真不好玩。



  如果說這就是所謂的"戀愛"帶來的副作用,那對不起,我不玩了。



  我這麼決定著。



  「什麼?!」在聽到我的決心之後,程怡叫著。



  「小凊妳傻啦?」辰辰一如往常的幫著腔。



  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了:「也許,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天生



不適合談戀愛嘛…」



  「小杰哪一點不好?」小高截斷我的話。



  「呃…也不是他不好…是我不適合吧…」我努力的解釋著:「你看嘛



,才一個月,我的成績就成了這樣子;如果繼續下去,我熬不熬的到三年



級可能都成了問題。」



  「誰叫妳自己沒事又愛東想西想?」程怡訓道:「我跟辰辰一樣在談



感情,怎麼我們就不會這樣?」



  「所以我說我不適合啊,」我突然覺得無力:「我也沒有怪他嘛…只



是,是…是我自己的問題吧…」



  「有問題要克服啊!」理所當然的,辰辰說道。



  「是啊…可是就是克服不了,所以選擇放棄嘛。」我虛弱的微笑著。



  「這樣對小杰不公平。」小高悠悠的開口。



  「是啊是啊…妳再適應適應嘛?」程怡討好的問著。



  「試試看吧?」辰辰也明顯的站在人多的那一方。



  而我,無力之餘突然感到好笑。



  感情,原來是可以採用民主程序中"少數服從多數"手法,去湊合的。



  感情,竟是可以試試看的;就像衣服鞋子一樣,即使不夠合身、不夠



滿意,將就一下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為了躲避親友團帶給我的壓力,我開始沉迷於網路。當然,我的這個



決定讓很多人感到不滿;包括那票陳杰的擁護者。



  「妳這樣玩網路有辦法專心唸書才有鬼!」程怡對我的決定斥之以鼻







  「小凊,有問題光逃不是辦法,要去解決吶…」辰辰也好言相勸。



  甚至,向來少跟筋的小高也沒事就對著我搖頭嘆息;好像我真的有多



墮落似的。



  什麼嘛!



  他自己不也迷網路迷的要死?



  何況,他玩網路是為了泡美眉,我玩網路可是有正當理由的:就像我



說的,要躲避這該死的人情壓力。



  這當然不能明說,否則我的耳朵肯定會被辰辰和程怡給吼聾。



  「我想找人問問看,到底我跟陳杰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嘛。」我心虛的



辯駁著。



  「問我們啊!?」眾人同聲怪叫。



  「多吸收點意見不是比較好嗎?」我笑笑。



  很爛的理由,我知道。



  可是我的死黨們就是這麼好騙;就這麼個爛理由,我開開心心的打發



走了這一票損友。



  接下來的問題是,要怎樣悠遊於網路而不被這票好事之徒打擾;我當



然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可是這種好法我消受不起。可是如果說設他們為壞



人也未免過分明顯了些。



  所以說,我決定另起爐灶,換個id。



  換了id之後網友們怎麼辦?



  其實躲到網路上純粹是為了避開煩人的現實,所以通不通知也無所謂







  我甚至異想天開,想要把所有的好友都設為壞人;不過工程太過浩大



,我決定放棄這偉大的計畫。



  不過,我還是通知了一個網友。



  Anonymous,知名不具,一個我稱他為"諾"的學長。



  也是唯一一個在網路上,會放下所有的事專心聽我講的朋友;至少他



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也許愛情來過-11


  歡迎miaumiau進入Chat聊天室



  Aqua:呀!喵喵?好久不見啦…



  fish:歡迎喔…我們是初次見面吧?



  ppp:喵喵回來啦?怎麼迷路這麼久?



  anonymous: fish喵喵以前常來的…



  Hlp: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唷…喵喵…歡迎你…



  simple:喵喵怎麼這麼久沒來啦?



  miaumiau:謝謝大家嚕…初次見面的朋友,你們好…很久沒來是因為要



趕報告嘛…



  ppp:喵喵我好想你耶…



  miaumiau:有個小問題要請教大家耶…ppp謝謝你呀…



  Aqua:什麼問題呢?



  fish:請問吧…會的我就會答囉…



  anonymous:喵喵一來就出問題呀?



  miaumiau:想問一下…"交往"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simple:喵喵又有怪問題了…



  Hlp: simple我不同意你的說法喔…交往是門大學問呢…



  Aqua:喵喵你感情有困擾呀?



  ppp:就是男生女生談戀愛呀…笨喵喵…



  anonymous:這問題很複雜唷…



  fish:我贊成ppp的說法耶…我不覺得會複雜到哪裡去…



  我挫敗的看著混亂成一團的聊天視窗,開始懷疑上網尋求幫助是不是正



確的選擇;可是就算不是,那我要上哪裡找答案?很無奈的,我繼續著。



  miaumiau: aqua沒有啦…我好奇問問啦…hlp anon可以說的詳細點嗎…



ppp謝謝你的答案…真是太有建設性了…



  Hlp:喵喵我看你有點手忙腳亂喔…ccccc



  ppp:喵喵你嫌棄我呀?



  anonymous:喵喵 hlp乾脆我們另外開個聊天室吧?



  fish:耶?anon你們要走啦?



  simple:我實在不認為你們出去討論會有什麼結果…



  Hlp:我贊成anon的提議…喵喵你呢?



  Aqua:我可以去嗎?



  anonymous:fish對呀…喵喵?



  miaumiau:hlp anon 好呀…aqua當然可以…ppp怎麼會呢….



  Hlp:aqua歡迎ㄚ…怎麼會不行呢…



  ppp:那喵喵你不要走嘛…



  anonymous:那麼我先去開個新的聊天室…see ya啦喵喵aqua hlp…



  simple:aqua anon掰掰…



  Aqua離開Chat聊天室



  Anonymous離開Chat聊天室



  miaumiau:ppp 對不起囉…大家掰掰…



  Hlp:see u later,喵喵…



 



  唔…好亂;亂的我頭痛。



  我扶著發暈的腦袋,可憐兮兮的進入了另一個聊天室"about"。



  螢幕上再度出現"歡迎miaumiau進入about聊天室"的字樣。



  Anon:喵喵怎麼這麼慢?還好吧?



  Hlp:喵喵好慢唷…



  Aqua:喵喵頭又痛了嘛…



  miaumiau:sorry讓各位久等了…aqua對呀你怎麼知道?



  Aqua:因為你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呀…只要場面太混亂你就會頭痛了



  Anon:是呀…喵喵很容易頭痛的…



  Hlp:不過喵喵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呀?



  miaumiau:你們還記得呀…hlp我剛剛說了呀…覺得好奇吧…



  Hlp:那麼…喵喵覺得交往是什麼呢?



  我?我要知道的話,就不用問你們了呀…真是奇怪的傢伙。我邊抱怨



著,邊打下我的答案。



  miaumiau:說實話…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Anon:總有個idea吧?



  Aqua:喵喵沒交過男朋友?



  Hlp:aqua你到底來幹嘛的呀?



  Anon:喵喵?



  miaumiau:我以為…至少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可是..好像不是那麼



回事的樣子…



  Hlp:那是怎麼回事?



  Aqua:我幫不上忙的樣子…先走了…881



  miaumiau:我不知道呀…



  Aqua離開about聊天室



  Anon:喵喵,你想了解什麼呢?在躲什麼呢?



  我想了解什麼?



  我自己?還是陳杰?…還是,我真的在躲?那麼,是躲什麼呢?



  Hlp:感情是一種挺脆弱卻極富韌性的東西唷…



  Anon:交往有很多不同的類型呀!速食的、成熟的、遊戲的…



  Hlp:喵喵想知道哪一種?



  miaumiau:…我…不知道…



  miaumiau:也許,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呢?



  Anon:很有可能唷!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小孩…長不大…



  Hlp:喵喵在拒絕長大吧?



  miaumiau:如果…是的話呢?



  Anon:那麼不論知不知道這些意義,你還是會繼續逃避呀…



  Hlp:喵喵…為什麼要逃呢?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陳杰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陳杰;我甚至不想去



了解!



  這代表了什麼?


也許愛情來過-10


  電什麼呀?小心電死了!



  真是…我怎麼會作人失敗到這種地步,交了這麼一群可怕的損友?



  「所以說…小凊,你跟陳杰現在是在一起囉?」辰辰問道。



  在一個過分炎熱的五月下午,整人事件過了將近半個月;程怡、辰辰



跟我三個人再度窩在學校附近一間紅茶店。



  程怡最近收斂很多,聽說是因為有人在追的緣故;至於辰辰,因為釣



到了一個新的美眉,最近心情也是好的很。



  感情生活對一個人的影響有這麼大嗎?



  「我不知道妳們的定義是啥耶?」望著程怡跟辰辰一臉想挖八卦的神



情,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當然知道,這麼說的結果就是我的面前會出現兩張上面寫著"妳沒救



了"的苦瓜臉。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耶,為什麼會有這些拼了命在當紅娘的人?自己感



情生活好就好了,管別人作什麼?



  「就是在交往嘛!」程怡開口道。



  那"交往"又是怎麼回事呢?看著辰辰跟程怡的臉,我實在不好意思問







  交往到底是什麼?男生女生常常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嗎?我一直以為



愛情是要兩個人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才談的起來的。可是,陳杰了解我嗎



?至少我不了解陳杰,這是我可以確定的。



  那麼,我們是在交往嗎?即使我們互相不了解?



  我不知道怎麼去了解一個人,我連我自己都不大了解;陳杰呢?他有



在試著了解我嗎?



  



  「…小凊,在想什麼?」辰辰擔心的開口。



  「呃…沒什麼…」我心虛的笑笑。



  「她呀,八成想到陳杰了啦…甜甜蜜蜜的唷…」程怡笑著,取笑道。



  我笑了,因為這個相差甚遠臆測;程怡的心思太過單純,對於感情,



她的要求不會太多…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她就很開心了。



  辰辰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一臉的疑問;而我的思緒,越來越亂了。



  回到家的我仍是滿腹疑問。



  「交往到底是什麼?」我抓住經過身邊的小高,問道。



  「呃…怎麼突然這樣問呀?」小高搔搔腦袋,一臉尷尬的開口。



  「沒什麼…想到而已…」我支支吾吾的回答。



  「那怎麼不去問辰辰她們?或是小杰呀?」痞子開口,只差沒氣死我







  要能問的話,我早就問了!用的著來問他嗎?



  「我幹嘛沒事去煩這兩個感情生活愉快的要死的傢伙?還有…我問你



…我能問陳杰嗎?」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那…」小高又是搔搔腦袋:「那你先讓我想一想好了。我晚一點再



跟你說?」



  「要多久?」現在只能靠這個傻蛋了,誰叫我平時不多交幾個朋友?



  自作自受。



  為什麼我會相信"知己是量少質精"這套理論呢?



  「總之,先讓我想想吧…可能…」小高遲疑著:「你先上網去問問你



的網友嘛!多聽聽別人的想法也不錯呀!」



  這倒也是,上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