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27 September 2003

如此這般...


然後短篇的舊作都貼的差不多了...真快(汗)。
長篇...完成的尚在debug中...沒完成的又佔大多數,so暫時、暫時不考慮貼出。希望有那麼一天,長篇的斷頭們也可以出來透透氣(汗)。
那麼...自己對自己說出「請繼續加油哦~」(笑笑)

幸福


            
"欸...妳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幸福"

"...怎樣才叫幸福啊?"

"有咖啡喝的時候、一氣呵成的看完一本好書

、有朋友相伴的日子、有貓咪向我撒嬌..."

"...就這樣啊?..."

"對,就是這樣"

邂逅


   他走在大街上,雙眼雖然專注在台北坑坑洞洞的人行道,心思卻放在待會公司會報的業務報告上。

   再走一步、兩步,左轉,推門。

   「歡迎光臨!」

   職業性的問候和撲鼻的咖啡香,讓他暫時的忘卻惱人的業務數據和即將席捲而來的偏頭痛。

   看看時間,他決定坐下來吃份早餐。

   「吸煙嗎?」

   習慣性的點了頭,他又慌忙開口:「對不起,不吸。」

   女友是吸煙的。或者該說,前女友;三天前,他們分手了。分手的理由,她說的很認真,他倒認為是可笑的。

   「你都沒有時間多陪陪我。」

   拜託,他還要上班欸!又不像她是大學生,一個星期只有三、兩天的課,每天逛街、看電影、唱歌、泡@live,逍遙自在的直喊無聊。

   交往兩個月以來,扣掉上班、加班、睡覺以及她有另外安排活動的時間,哪一次他沒枉顧心裡那股想要賴在床上休息一整天的意願,陪她看那些不知所云,卻讓她哭的唏哩嘩啦的片子?或者陪她逛上一天的街,讓自己的荷包大大失血?甚至拚著命和她跳一晚上的舞,搞的自己第二天全身像要散掉似的還猛打瞌睡被老闆盯?

   藉口罷了;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不過差了三、四歲,女學生畢竟天真任性,還相信電影情節的浪漫;二十七歲的他反倒成了跟不上時代的老古板了。

   拜託!他算黃金單身漢欸!

   「請問要點些什麼?」

   點了一份三明治,他倒是為了要喝什麼而躊跓了一會兒。畢竟,他不大欣賞現在流行的那種花式調味咖啡;過多的牛乳、鮮奶油或砂糖,咖啡的味道給搶的亂七八糟。

   低頭努力在Menu中搜尋了一下,他終於抬起頭:「黑咖啡。」

   女服務生微微側著頭,眨了眨眼,笑了:「美式咖啡是嗎?」

   那雙眼睛!

   他有著一會的失神。女孩好像是新來的;否則他怎會對那樣水靈的一雙眼瞳一點印象也沒有?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的眼神交會,他清楚的看到她深琥珀色雙瞳,像是可以滴出最甜蜜濃郁的蜂蜜。

   他甚至懷疑,女孩的淚可能是甜的;一點點,蜂蜜的味道。

   他突然憶起稍晚的會議,急急忙忙開了notebook準備要用的簡報資料。

   「待會上班要用的啊?」女孩一邊將早餐放在桌上,一面用她那甜甜柔柔的聲音問道。

   「是啊,」他有些困窘的笑著,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多做解釋:「待會要開會。」

   「還需要什麼嗎?」她甜甜的笑著。

   搖搖頭,他忍不住驚嘆女孩細緻的雙唇;彎月的弧度,甜美的令他想要嚐一嚐,是不是想像中的味道。

   香檳加蜂蜜。

   喝了口咖啡,他似乎有點醉了。

   「妳呢?是新來的吧?」她即將轉身離去之際,他有些著急的問道。

   女孩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仍是甜美的笑著:「是啊,我來打工的。」

   「還在上學?」

   「嗯。」

   話題無法延續,兩人有些尷尬的對望了一會兒。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行為似乎太過突兀,暗暗的在心裡咒罵著。

   「那麼,沒有別的事的話…」她輕輕一笑,微微欠身準備去招呼其他客人。

   他沮喪的盯著螢幕,心想這回自己絕對是被當成搭訕的無聊男子了。可是,他卻又忍不住,再度抬頭,偷偷的搜尋。

   明天,看著她的身影忙裡忙外的招呼著,他咬了一口三明治,這麼決定著。

   明天,早一點出門,再來吃一頓早餐吧。

靈感


  她拿起筆,想寫篇東西。

  從上一篇文章到現在,好歹也過了一個月。她想寫,卻總下不了筆;

每每想到一兩個可以用的句子,可是架構總出不來。

  三篇有名目卻毫無內容的文章,靜靜的躺在磁片中,等著被放棄。於

是,她拾起鉛筆,翻出筆記本,回到最原始的方式。

  最近這兩天發生的的事情,多的有些過份。

  先是她的好友又為了什麼跟某人發生了一次不小的誤會,把她給夾在

正中間。

             進‧退‧兩‧難

  她在橫格紙上寫下四個大字。

  爾後,另一位朋友的社團爆出了複雜的三角戀情:兩個女孩同時喜歡

上一個男孩;男孩卻決定兩個都不接受。這下子,兩個女孩把對方當仇人

,男孩倒是活得逍遙自在。

             三‧角‧關‧係

  天知道,光是聽朋友這麼告訴她,她都覺得累。她最恨幾何了,從很

久以前就是。

  然後,是那一毛不拔的老奶奶想聘她當秘書;一個月三千,專門跑她

最沒興趣的投資理財的雜務。

             死‧老‧太‧婆

  她又隨筆塗下四個大字。

  「唉,算了…人家好歹也是為自己想的…」她自言自語的塗掉那四個

字。

  上了癮的網路也是一大煩惱,有人喜歡上網路上她表現出來的「她」

,她卻狠下了心給拒絕了…因為個性上的差異太大。

             麻‧木‧不‧仁

  這四個字,是給自己的……

  網路開始令她感到無力。她太過習慣聆聽別人的煩惱跟困擾,忘了自

己也個需要舒發的人。

            被‧害‧妄‧想‧症

  她笑了笑,也許是真的也說不定。

  這個朋友,總這麼說她。她剛認識他沒多久的時候,曾對他有過一些

情愫;可是老早就過去了。沒想到前些日子不經意的透露;於是友情好似

一夜之間變了質。

  現在竟比不上過去重要。

              過‧去‧式

  她寫下。

            網‧路‧是‧假‧的

              假的‧假的

  假的!

  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假

  她真的這麼相信就好囉~~

  「唉…算啦…」

  她放下記事本,抬起頭,於是決定這樣的夜色不適合寫文章。

  寫信去吧。

離開


  她總自比,玫瑰。

  「玫瑰該一枝獨秀,多了,爭妍,顯得庸俗。」所以她,獨來,也獨

往。她習慣這樣;對她來說,唯一不變的只有自己。其他,世間的一切,

沒有一定,什麼都會變。

  地球在變世界在變時代在變社會在變感情在變人在變…

  就連,心,也在變。

  從很久以前,她就深知這個道理;打從她發現父親跟母親不像王子公

主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打從她知道新來的媽媽也不見的壞得到哪裡

去。

  曾經,在她還相信所謂的永恆的時候,她也交過幾個朋友,談過幾場

戀愛。

  相信永恆的結果,只有一個:受傷。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在所謂的朋友跟著自己的情人一同遠走,在所

謂的情人原來只是為了她的肉體以後。

  世界上沒有真理是不變的。

  曾經地球是平的,曾經我們是宇宙的中心,曾經死人會復活,曾經海

水會分開,曾經精靈四處飛舞,曾經點石可以成金。

  而今,這些曾經皆成曾經、過去、傳奇;都變了。

  心,死。

  於是她,開始放縱。她不再去愛,只是給予和要求,物質和肉體;她

所謂的享受人生。直到,遇見他,一個如鷹般的男子。

  心裡的火,燎原;猛烈而熾熱。

  她投入一切,物質,肉體,時間,以及她不知名的其他。鷹亦停駐;

為玫瑰遮蔽風雨,在玫瑰的身旁安穩歇息。她深知鷹的孤獨是渾然天成,

一如玫瑰的孤傲。所以她和他之間,沒有承諾,卻也不談離別。

  然後,玫瑰厭了夜夜笙歌,倦了燈紅酒綠;她收起鋒芒,斂起花瓣。

鷹卻選擇展翅,留下了玫瑰。

  錯愕、驚恐,以及崩潰;她完全慌了手腳。

  一通告知她開同學會的電話,適時的讓她跟許久不見的同學有了聯繫

。對方,是她當初的好友之一;她聽出了玫瑰聲音裡的淚,溫柔的安慰著



  兩個女人,約了見面;她奮力的哭倒在朋友的懷裡,聲嘶力竭的。

  然後她發現,也許世界上是有些事情不會變;像是物質不會消滅,像

是愛的太狂會受傷。

  像是,生命中總有些朋友,不會離開。

對話


    「沒關係,反正總要離開的!」她倔強的說道,手上卻不停的查詢著;關於那些

消失的ID,她多少是有些怨懟的。

    一聲不吭的,就從她的生命裡消失的,朋友。

    有些心疼的想要拍拍她的頭,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縮在角落裡;我有些討厭這樣的

  我。

    「欸!妳,」她氣憤的轉過頭來,手指著我的鼻頭:「說說話啊!」

    說什麼呢?我苦笑的想著。

    「妳都沒有意見嘛?這傢伙說不見就不見、根本不在乎妳的感受欸!還有,這個是

  妳不主動聯絡就完全不理妳的!還有還有,那個誰也是,妳對他毫不隱瞞,他卻什麼都

  跟妳講…朋友降子當的,妳不會生氣?」她氣憤的直嚷嚷。

    朋友?我無奈的笑了。

    人家可是把妳當網友呢,跟朋友是不一樣的唷!

    「這不像妳,」她懷疑的看著我,像是我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玩意:「怎麼又那麼死

  氣沉沉的?」

    是啊,是不像我。

    以往的我,常常比她更氣憤更怨恨;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可以在我的

  生命裡挖出一塊缺憾呢?

    可是,網友跟朋友是不一樣的喔!至少,大家都這麼說。

    「亂講!」

    喔喔,真的發火了;我低頭閃過迎面飛來的木柄梳。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妳不可以降子死氣沉沉!」她尖叫著:「快要畢業了,妳

  這種烏龜狀態叫我怎麼出去找工作?怎麼準備畢業考?怎麼趕我的final報告?」

    嘿嘿,我不知道;真的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可是,好累啊…每次掏空了心去交的朋友卻不在乎你、處處防著你,真的讓我很疲

  憊很疲憊。

    他們說,只是網友而已。

    「喂,振作一下啦…」她下了線、關掉電腦坐在我身邊:「妳這樣沒有用啦…妳明

  明知道的,試過好幾次了不是?」

    喔,她的鼻頭微微泛紅,被我發現了。

    不要哭呵,沒什麼好哭的呀!

    「妳,不可能,也不會在他們的生命裡挖出同樣的缺憾,」她的眼眶不知道為什麼

  ,紅紅的、晶亮晶亮的:「所以,不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後埋起來喔…因為,他們不

  會在乎啊…」

    嗯,我知道啊,所以,我很努力的在振作了。真的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可是,我

  好像沒有力氣了欸。

    有些尷尬的,我朝她笑了笑:「對不起喔…」

    「沒關係啦…」她吸了吸鼻子,回我一個莫可奈何的笑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不對?」

    對啊,這是沒辦法的事。

    她抹掉滑落的淚滴,輕輕的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突然脫口而出:「忍一忍,就過

  去了吧?」

    嗯,忍一忍,心就不會痛了。

    然後,就會好了唷。

煙火


    她,十九歲;打從懂事以來,記憶所及,盡是戰鬥。

    殺、殺、殺,不停的殺。

    為了征戰中失去的父母,她殺;為了炮火中頹傾的家園,她殺;為

  了始終無法抬頭的族人,她殺……她的名字,成了族人的榮耀、政府的

  首要通緝重犯;選擇這一條路,她沒有後悔過。

    愛、恨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膚淺;她不懂為己,她是為榮耀而生

  。

    雖然,她也有屬於她自己的,小小的夢想。

    曾經,在不解事的孩提時代,見過電視上轉播的煙火;那樣的絢麗

  耀眼、燦爛輝煌。

    能親眼見到的話,該是多麼美麗的景象!

    躲躲藏藏、逃離著政府的追捕;在那樣的日子中,那夢想漸漸成為

  奢望,又漸漸成為理想與目標。

    「我們誰也不許死,等到光復那一天,一起看勝利的煙火。」她這

  麼跟青梅竹馬的同伴,約定著。



    他,二十二歲;自有記憶以來,她在哪裡,他就在那裡。

    一直以來,他都以她的保護者自居。

    也忘了是為什麼?或許是為了他母親畢生未能得女的遺憾,或許是

  她死去父母的託付和交代…他不記得了。當她決定追尋雙親的腳步走上

  革命派的路,他亦決然地投身治戎之中。

    然而他心裡,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昔日的童年玩伴,如今成了戰鬥中並肩向前衝的同袍;當年受了欺

  侮總在他身後哭著讓他去討公道的小女娃,現在卻因為革命情操與太多

  死亡的洗禮,而漸漸地對殺戮顯得麻木。

    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她的眼神愈發堅毅,雙唇也抿的更緊…

  獲得族人讚揚的她,卻益發令他感到心疼。

    只有,在極度的疲憊寂寞時候,她又會變回他所熟知的女孩。

    「我們誰也不許死,等到光復那一天,一起看勝利的煙火。」

    這麼說的時候,她總緊緊攀住他的臂膀,瘦弱的臉龐綻出光采,嘴

  角含著笑,眼神許諾什麼似的,定定的望向他的眼瞳。



    一次任務的失敗,他鋃鐺入獄;叛國者的罪名,宣告了死亡降臨。

  族人的戰士三番兩次嘗試著要將他救出,卻只是徒然;他的牢獄只是愈

  發堅固、愈發難破。

    她跟著參與營救的任務,一次比一次更加奮不顧身。於是族人們不

  顧她的反抗,再也不准她涉足。

    甚至,他們將她監禁;損失一名勇將,不該再賠上另外一名,他們

  說。

    終於,人們通過放棄營救的決議。

    消息傳來,他在獄中,透過層層關係,託人給她傳了話。

    「對不起,請好好活著,替我看那勝利的煙火。」

    戰友們以為她已死心,因為收到消息的她並沒有想像中的歇斯底里

  ;事實上,她的冷靜一如戰場上面對敵人的毀滅。

    叛亂者眾,政府當局決議公開執刑。族人們商議在另一處引發暴動

  ,卻發現她早已不知去向;一同失蹤的,並有份量不少的炸藥。



    叛離,因為再無法忍受,心中那種,遭到遺棄的強烈孤獨。

    她不太能解釋,為什麼打從他受到監禁之後,自己的內心就好像有

  了一塊,沒有辦法填補的空虛。

    也許,是因為少了他在戰鬥中中氣十足的吆喝、奮不顧身的殺敵;

  也許,是因為少了他在她感到疲憊的時候,輕鬆的笑語、溫言的安慰;

  也許,是因為記憶中的他總是佇立在她面前,為她擋去風雨、為她打抱

  不平。

    也許,是因為他總在她身邊,陪她瘋狂、陪她夢想…

    怎能、怎能讓他就這樣離去?

    「行刑之時,請看向家園的方向。」獄中的他,收到這樣的訊息。

  

    死亡在即,他望向家園的方向,只見到她甜蜜的笑顏。他聽見身後

  槍枝上膛的聲音,眼裡卻突然尋不著她,只見到火的光影。

    一聲爆裂,他伴隨著倒下;子彈穿過胸膛的感覺,清晰的有些不可

  思議。他正懷疑槍枝怎會發出如此巨大的爆裂聲,回神只見家園的方向

  ,冒著熊熊的火光。

    尖叫的人們、刺鼻的濃煙、熊熊的火光;他緩緩合上雙眼。黑暗降

  臨的瞬間,一切更形明朗。

    她用生命,為他,施放起最絢麗的煙火。

堅強


  細雨綿綿的假期,她在家裡閒著。

  五月天,空氣中卻透著些許的涼意;一反前些日子的豔陽高照。

  她雙眼怔忡的望著電視,心緒全落在手裡,母親剛扔給她的信封上。

信封裡,沒有隻字片語,有的只是五張照片;五張她以為自己再也看不到

的照片。

  回來了;她以為心也跟著回來了。

  從那以後,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堅強。

  然而六月的某天收到一封信,信中短短的幾行字和一句謝謝妳,這才

讓她發現自己錯的離了譜。

  因為,她哭了。

  哭的小心翼翼…不希望弄糊了信紙上短短的字跡;那是她唯一擁有的

,屬於他的東西。

  在他不聞不問的四個月裡,她給人的感覺好似回到了原本的她:開朗

、愛鬧、愛笑,愛湊熱鬧…她也的確這樣的努力著。五月裡寄來的那五張

照片,已經妥妥貼貼的收回了相本裡;像是它們從未離開過,就像什麼事

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努力的笑著,開開心心的過著每一天,努力的想要過的幸福快樂;

這是初識時他對她的期許。她也的確快樂,卻從來不夠幸福;而如今,就

連這些月來的快樂都顯得虛假。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夠幸福?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也曾恨過、怨過…到了最後,卻只是難過;難過她自己錯在一個她到

現在都不明白的地方。然後她發現,自己永遠不可能夠堅強;因為她永遠

都不會有機會放下這段回憶。

不同

  星期五,夜正悄悄向著週末的晨邁步;而她只感到無聊。

  放假半個月了,卻依然找不到工作,自己不夠積極不說,早上爬不

起來也是原因,因為,熬夜;熬夜上網。

  過去的一年裡,上網成了她的習慣;很花錢的習慣。

  剛開始是為了看文章的,因為網路上各樣的東西都有,資料容易取

得。

  對她這種沒事就懶的出門,就算有事也不大想動的人來說,網路是

神賜的恩寵。

  而後,慢慢的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叫做網友的。

  總毫無節制的聊著天,聊到三更半夜,聊到天色微亮;她向來愛說

話,是那種相信自己一天不說話會死的人。

  看文章的次數,少了;唯一還記得每天固定去看的,只剩story版。

到最後,她幾乎忘了自己為什麼上網。

  直到,暑假。

  網友回家的回家、不見的不見、消失的消失、畢業的畢業…上網的

朋友數目銳減;於是她開始感到無聊。

  極度的,無聊。

  她開始繼續看她的文章、發表著她不成小說的小說。

  偶爾,她會想起來要去看一個網友擔任版主的版;有些時候,她會

去看看網友們的系版。

  然而一如她剛開始接觸bbs時,現在的她,每天依然固定看兩個版:

story,還有,motss。

  她自己是異性戀者,只不過正好相信,一個人愛另一個人,不會有

什麼錯。

  “異性戀是因為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感到不滿,所以去找一個和自

己不同的身體來愛;這樣那個人才會覺得完滿。”這是她純粹就生理條

件發展出的一套歪理。

  所以,她甚至覺得同性戀很幸福;因為懂得欣賞原有的自己。

  而她,正好喜歡幸福。誰不?

  當然,她也知道真正面對同性戀者的時候,自己不一定有辦法從一

開始就這麼坦然相對。

  人類厭惡“不同”;不管不同的是自己,或者,外人。

  所謂的標新立異,是指在人類中的多數,自私定下的標準之內所能

夠忍受的範圍;衛道人士把標準定的更小;而每個人,又自己有著自己

的標準。

  不同的,就是錯的、怪的;所謂的對,只是多數決的產物。

  雖然這麼想,她卻明白的知道,自己也不喜歡不同;就像她雖然不

表現出來,卻依然會因為國中時代的好友一個個交了男友而感到心裡酸

酸的一樣;縱使她現在真的覺得一個人也挺好。

擁有


  對他來說,她是不存在的;至少,不是以一個女人的形態存在著。

擁有她,一如呼吸喝開水般的自然;好像她生來便是他的附屬品。

  對這種情況,她一直十分不滿意。從小,她就被眾多的長輩們寵在

掌心,享受著予取予求、一無所缺的生活;而今,他竟然絲毫沒有把她

放在眼裡,倒要她對他百般討好、萬般忍耐。更絕的是,他竟還不領情

,老是拿她當包袱看!

  生氣是必然的,偏偏她又離不開他。

  對她來說,他雖然不夠體貼,也不甚溫柔,但卻偏偏是這世界上最

了解她的人。就因為這一點,她心干情願的跟著他東奔西走,放棄了原

本優渥的生活。

  流浪是一種病吧?而他已病入膏肓。

  他說過:「我是風,四處遊走,無牽無掛,無拘無束。」那麼,隨

著風而四處飄零的自己,就是雲囉?最近,她常常莫名的發怔,這麼想

著。

  那倒也還好,畢竟風還會帶著雲跑。

  於是她繼續這麼自我安慰著、繼續陪著他四處奔波;她努力的學習

怎樣生活、怎樣過流浪的生活。

  慢慢的,她覺得他改變了。他對她變的在乎、容忍,甚至溫柔。

  她一直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努力有了結果;卻沒有想到這是因為他

對她的依賴,越來越多。所以,她喜孜孜的繼續努力討好他。她持續的

相信,他很在乎她。因為慢慢的,他開始想要定下來,不再流浪了。於

是他們定了下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過著穩定的日子。

  縱使她對他來說,仍不是以一個女人的型態存在著,但她始終相信

,他對她的依賴,是因為對他來說,她是重要的。

  直到有一天,她在他身上發現另一個品牌的香水味,她才知道她對

他並沒有多重要。

  這時她才明白:風是永遠不會在乎雲的;而雲,永遠無法擁有風。

  雲,匯集水汽,凝成了雨:風停了,風的心,卻是永遠停不下來的


罪愛


   雲層壓著山邊,空氣中的水分子不安的躁動著;灰暗天空的一角,微微

 發白。

   剛回到家的她,有股想哭的衝動。其實,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快的,讓她忍不住心痛。

   坐在窗沿,她想起對方剛剛的一臉不屑和鄙夷;嘴動著,她卻聽不到。

   「是我錯嗎?」她不禁低語。雨,落在窗台上,一滴,兩滴……

   收音機中流洩出輕柔的音樂,磁性沙啞的嗓音低聲的吟道:

   「……How can I go through the night without you?……」

   ※     ※     ※     ※     ※     ※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同樣細雨紛飛的夜。一見鍾情;她相信在他們

 初識的那一剎那,耳畔有著溫柔的音樂聲響起。

   眼神交會的時刻,血管中有著一種令人心喜的顫慄。

   火,蔓延著。從心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燎原。

   他已婚的身分,成為兩人最大的阻礙。縱使,他們的愛濃密到無法分辨

 ,現實中,旁人的眼光;愛情畢竟盲目。

   說起來諷刺,向來,她最看不起,婚姻中的第三者;卻,莫名的陷入愛

 情的三角習題中,不得解。

   她當然想過要抽身。殘存的理智,告訴她現實的殘酷;卻敵不過情感的

 奔流。她,只有越陷越深。

   痛!那種錯身而過的揪心。他和她相遇的太晚,成就了一段旁人口中的

 孽緣。可是,是真正深愛的,很愛很愛的呵。

   墮落,姊姊眼裡的苦口婆心、口中的心疼…她不是不懂。只是,懂了,

 又怎樣呢?她沒有翅膀,沒法讓自己向上翱翔。

   她畢竟不是他口中的天使,所以只有陷落,無止盡的向下墜。

   很多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惡鬼,梵語的羅剎;尤其是,面對剛剛懷

 孕的,他的妻。她是凶惡的魔,就要為了自身的愛情親手搗毀一個女人的幸

 福、一個孩子的一生。

   「我們,畢竟行不通吧?」每次見面前,反覆的對著鏡子練習;卻總在

 他面前,破碎成哆嗦的低泣,惹的他對自己更加心疼。

   愛情是一片浩瀚的汪洋,她在其中載浮載沉;而他的出現彷彿救命的浮

 木。所以,她只能緊緊攀附。

   「放手。」姊姊這麼說;「放手。」他的妻這麼求。

   她何嘗不想?

   可是,放手以後,她還能有心嗎?放手以後,她還是自己嗎?

   怎樣才能夠讓自己狠下心來離去?放手之後,滿心酸苦的漫漫長夜,沒

 有他叫她怎麼熬?

   不如歸去。

   回到哪裡?到人的最初與最終,到滔滔江水的奈何橋邊,到滾滾紅塵之

 下、九轉輪迴之上;等待。等著他的到來,等著再次相逢,等著下一世的幸

 福。

   不如,歸去。

   ※     ※     ※     ※     ※     ※

   風起,米色的窗簾輕輕的掀動;細麻的雨絲,慵懶的飄進了素雅空寂的

 房間。書桌上,一行秀麗的字跡,不起眼的跟著薄薄的紙箋不安的翻掀而飄

 搖著。

   「下一次,要幸福。」

Friday 26 September 2003

愛戀


  「碰!」

  無辜的門被用力甩上。她在門內,聽著他離去的聲音,一如他剛剛

說分手的表情:決斷、急燥而毫不猶豫……。淚,無力的落下。

  她緩緩起身,遊魂似的在屋內飄來盪去,唇邊漾著一抹奇異的笑。

每到一個房間,她伸手碰碰房內的東西,立刻又觸電般的縮回纖細的手

指;怔了怔,她用雙手掩住蒼白的面容,站在房中悲切的啜泣。

  分手後的參仟陸佰秒。

  她終於鎮定了下來,開始打掃屋子,試著把他的身影和味道從自己

的生活中除去。她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用力刷洗他踩過的足跡;她

將床單洗的褪色,在微風中用力抖去他的氣息;她把餐具擦的發亮,努

力的抹去他遺留的指紋…。

  分手後的貳萬壹仟陸佰秒。

  她滿意的盤腿在沙發上,看著一屋子的潔淨,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

;彷彿忘了屋子換妝的原因。

  她換上一件白底碎花的洋裝,擦上淡淡的粉色口紅,摘下他送的戒

指,站在鏡子前宣布自己的新生。

  門鈴聲響。她不情願的走去,怨著門外的人打翻了下午的寧靜。

  門開,迎接她的,是一大束玫瑰,和一句對不起。
   
         ※    ※    ※    ※

  「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天使


  「我要一直飛,飛到我死為止!」在陽光下,童稚的金髮滿心驕傲

,閃耀著。

  她立在一旁,不發一語,只是寵溺的笑,在由他將愛女高高舉起。

她知道,孩子飛慣了,何況有他護航;她壓下心頭不祥的感覺,鼓勵的

吻吻小女孩粉嫩的額。

  烈陽下的飛機,起飛了。

        ※    ※    ※    ※

  「媽咪,天使是什麼?」天真的男孩仰起粉撲撲的小臉蛋,口齒不

清的問道。她放下手中的書本,輕柔的抱起男孩:「天使就是有小翅膀

,會飛的人呀!」笑笑的,她望著眼前的寶貝。「那,姊姊也是天使囉

?」看著母親不解的表情,小男孩解釋道:「姊姊會飛呀!」

  釋然的,她笑了:「是呀!你跟姊姊都是媽咪的小天使。」她親暱

的摟摟小男孩。「為什麼?我又不會飛?」小臉蛋疑惑的望著她。

  她溫柔的笑著:「睡吧,寶貝。」

        ※    ※    ※    ※

  這一夜,她作了夢。

  夢中,她摯愛的小女孩背上,生出了雪白的翅膀,坐在一片輕柔的

小白雲上。

  「媽咪,我有沒有好棒?」小女孩甜甜的笑著,問道。「有啊,妹

妹最棒了。」她聽見自己輕柔的回答。「那,妳為什麼要哭?」女兒驚

訝的表情,讓她發現自己臉上鹹濕的淚痕,以及女孩異常光亮的金髮。

  「......」她,無言以對,只覺得悲傷。

  起風了,小白雲載著女孩飄遠。她本能的追去,卻驚訝的發現兩人

間的距離逐漸增加……

  「媽咪,妳有沒有聽到下雨的聲音?」她拼命追趕著,卻只能眼睜

睜看著女兒乘坐的雲朵向前飄去,而無力阻止。淚,和著雨落下。

        ※    ※    ※    ※

  她是被雷聲驚醒的;窗外一片漆黑,大雨滂沱。她立在窗前思索著

,無法參透夢的意境。

  電話響起,小女孩稚嫩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媽咪,妳有沒有聽到下雨的聲音?」

失落


  「一個沒有見過面的情人,一段靠電話線路維繫的感情,可以持續

多久?」面對朋友的質問,她無語。何嘗不曾問過自己?她苦想著。

  但她不能落淚;除非在一個人的夜裡,否則她不可以。

  一缸熱水,她隨手拋進了一顆小小的香浴球;爾後才注意到那是粉

紅玫瑰花香的。唔,代表愛情嗎?進入浴缸的時候,她天馬行空的思緒

飄到這個觀念上;笑了笑,她把自己埋進水裡。

  兩個月。答案其實很清楚;聖誕節前的相遇,情人節前的結束。

  她終於從水裡抬起頭。很好,臉上濕濕的,就連自己也搞不懂是水

還是淚;留長中的頭髮飄著香味,分不清是洗髮精的還是香浴球的。唉

,年也過完了嗎?甩甩頭,她聽到窗外傳來雨的聲音。呵,適合舉行祭

典的日子呢。

  玫瑰花香嗎?倒像花祭了。

  躺在水裡,她突然憶起多年前暗戀的男孩。好久沒聯絡了呢,他過

的好嗎?也許,是該寫封信給許久不見的朋友們了;太過依賴網路畢竟

是不行的啊。

  浴室外傳來父親多年來一貫戲謔的叫喚:「妳一輩子想花上四分之

一的時間躺在浴缸裡啊?」她聳聳肩,起身。會有什麼壞處嗎?窗外,

雨,下著;半長的髮,正滴著水。她伸手抓來浴巾,又突然呆住了。

  那麼,心呢?痛是有的;但,有沒有像小說女子的心,一樣的淌著

血?

  怔了怔,她莫名了想起八、九歲時的孩提。小女孩兒總愛幻想,而

她總愛上心裡塑造出的王子。王子從未出現過,她傷心嗎?什麼跟什麼

呀,真是的。她再度笑笑,開始穿上衣物。唔,二十歲嗎?聖誕節過了

、情人節過了、年也過了。還有什麼難捱的節日嗎?啊,是了,還有個

七夕呢。

  她打開浴室的門,看到預料中對著她搖頭嘆息的父親。她回他甜甜

的笑容:「偶爾嘛!」端坐在電腦前,她回到剛剛的題目。心呢?淌著

血嗎?

  很痛是真的,但淌血,好像是誇張了些。唔,那麼,是種怎樣的情

緒呢?她邊思考著,眼光飄向今天買來的那疊書:貓科宣言、橘子需要

愛、海水正藍、鴛鴦紋身……;少了什麼?啊,是了。她對著電腦螢幕

上的自己笑了:少了什麼。

  好像,又失去了一點,作夢的自信吧?就像童年時的王子一樣的,

那股自信,又消失了點。失落嗎?她突然覺得冷。

  唔,對了,這兩天有寒流嘛。

情殤


  炎夏溽暑,就連迎面襲來的風都是溫熱的。

  上午11:00多。走在鬧街上,身著制服的她招來不少疑惑的眼光;然

而台北人總是行色匆匆,畢竟沒有人多看她一眼,便又低著頭、帶著木

然的表情忙著趕公車、趕上班、趕看病,趕、趕、趕......。

  無瑕的唇泛上一抹冷冷的笑。

  『看什麼,沒見過翹課呀!』她在心中低語。

  甩甩頭,她繼續大步向前。

  驀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低沉的、熟悉的喚著她的名。遲疑的轉

身,她有些驚訝的微啟雙唇:「你怎麼來了?」回覆她的,是他醉人的

有些蒼白的笑,和一聲:「還好嗎?」

  坐在咖啡廳內,她迷戀的眼神緊緊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分開三個

多月,他一點都沒變,仍是那麼帥氣迷人,甚至更挺拔了,只是臉色有

些蒼白,是太累了吧?若不是因為要當兵,她才捨不得他離開呢,偏偏

又抽到“金馬獎”……。

  他說自己運氣不錯,新兵卻排到休假;又說金門風光多獨特、弟兄

多有趣;又說這次一放假,就忙著回來看她……「妳曾答應陪我到天涯

海角,記得嗎?」他眨眨眼,有意無意地說道。她點頭,笑。

  她放聲談笑,不顧他人的側目,只想把握兩人相處的每分每秒。

  傍晚,他得回去了。她不捨的央求他再多留一天,他則無奈而不忍

的告訴她軍令如山。「陪我走一段?」他輕吻她豐潤呈玫瑰色的頰,問

道。

  默默的,倆人走進一條不知名的小路,她突然覺得頭重腳輕,一陣

風在耳邊響起。來不及細想,她看見柏油路面向她襲來……一陣劇烈的

頭疼「怎麼回事?」看著臉色異常慘白的他,她問道。

  笑笑的,「妳做了惡夢,」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引著她走向一道

強烈而溫暖的光……「我們回家。」他在她耳畔輕吐著。

  救護車的警笛聲突兀的響起。

   ※ ※ ※ ※ ※ ※

  晚間新聞快報:今天下午六點多,一名高中女學生從某某街一棟二

十層樓高的建築墜落,當場死亡。據目擊者表示,該名少女在中午十二

點多至下午六點時曾到該大樓一樓的咖啡屋中消費,同時獨自一個人在

坐位上又哭又笑……死者父母則心痛的表示,自從三個月前死者男友在

金門部隊中發生槍枝走火意外喪生之後,死者性情便不太穩定……校方

表示,該名學生今天並未到校…警方研判為一殉情案件………

開台宣言


貼些有的沒的文字
先從舊作開始....算是給自己整理整理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