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28 July 2006

盲目崇拜


        總覺得這是台灣這塊原本很有特色的地方,對所有強勢外來文化的一貫反應。



        絕對的盲目,而且無比崇拜。



        講點簡單的例子,所謂尊重人權的問題。結果搞的台灣警察灰頭土臉,每次碰到示威抗議頂多只能舉牌拿著大聲公"勸導"、站在前線當砲灰;只是動手把倒下的鬧事者抬離現場,就可以看到新聞鏡頭前已經夠吵的抗議民眾鬼叫:「警察打人啦!」



        老實說...警察打你又怎樣?



        警察制度的目的在於維護公共秩序跟社會安全。販賣毒品是破壞公共秩序、危害社會安全;走私槍械也是破壞公共秩序、危害社會安全;違法集會抗爭示威同樣也是。尤其當聚首的抗議人士在身旁宣傳車的鼓動之下已經忘記了理性、忘記了警察也只是站在那裡拿一份死薪水上班、忘記其實動手動腳丟擲雞蛋寶特瓶跟所謂的民主跟所謂表達意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時候,警察打你到底是會怎樣?



        台灣不大播國際新聞,或許因為每個新聞都可以做成專題追蹤,每個意外死亡的各案都要去讓學校老師發表一下亡者生前多麼乖巧聽話,每個政治人物隨便講的一句話就可以報導上十分鐘。或許因為台灣的新聞就是眼界這麼窄小,黎巴嫩跟以色列的戰爭存在於另外一個星球、南美的經濟狀況只有在元首開出支票決定要援助的時候才會跟我們有關係。



        不然可愛的台灣人可以看到國外暴動的時候警察拿著結實的警棍惡狠狠敲在暴動民眾身上,那叫維護秩序。



        當暴動者、示威者、抗議者...開始忘卻警察也是人,同樣擁有人權;當他們枉顧其他人民所希冀的社會安全跟公共秩序的時候,這些人跟煙毒犯槍擊犯,也不過就只是程度上的差別而已。勿以惡小而為之,不是從小學到大的嗎?



        這是盲目崇拜卻只學半套的情況,也不只這一件而已。



        講個比較不極端的,學英文的問題;英文其實有很多種,因為畢竟是種語言,有其生活上與社會風土上的淵源。台灣教學上普遍採用的是美國體系英文;其實應該叫美語。本身,這並不是問題。但是當對美國的崇拜已經到達頂點之後,美語的使用突然造就出一種詭異的迷思:英文要講的好,就要把美國人的連音也學好。於是坊間出現一堆教導美語連音發音的書籍,一本一本都像聖經一樣讓人膜拜。



        於是你會看到you're的音標成為"jar"。大家忘了搞懂的是,連音是怎麼回事?You are之所以變成you're,那是簡寫、縮寫。發音要不要變?這是一種習慣成自然的問題,不應該要強制去學習;簡單的說,you are跟you're的關係,等於國語的"這樣子"跟"降子"。



        所以往後我們要跟來台灣學中文的老外說:「你要講標準國語的話,不能說"這樣子",要說"降子"。」?也難怪大部分的外國人學中文是跑去大陸學,至少人家堅持教京片子。



        在每次考試之後所有的新聞跟報紙都在檢討國文能力普遍低落、學生表達能力受到限制的時候,我們卻崇尚要去學會美語的"降子"。不搞懂"這‧樣‧子"為什麼可以變音成"降子",就好像還沒走的孩子去學跑步;摔死在起跑點也是做父母的活該。



        當然沒有人可以否認,美國的確是當今世界第一強國;所以台灣的足球叫做soccer,全世界也只有台灣跟美國認定football指的是美式足球的橄欖球。美語畢竟只是英語體系的一個環節,卻在台灣的教育制度下變成制式的全部。



        或許我們的眼界,在開始接觸這個國際性語言的時候,就已經被限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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