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timistic beyond believe, and pessimistic over the top. This is, who and what I am. 樂觀的無可救藥,悲觀的無以附加。這,就是我。
Tuesday, 15 November 2005
也許愛情來過-22
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想知道,在辰辰意識到自己即將撞上人行道上的紅磚的時候,會不
會感到害怕?我想知道,在了解自己被冠上"過分神經質"、"情緒極度不穩
定"的形容詞之後,她會不會覺得划不來?
我想知道,當她發現用生命寫下的答案只是被新聞炒作了十多天,會
不會感慨、會不會難過、值不值得?我想知道,在她踏出那決定性的一步
的時候,有沒有猶豫?
我想知道,辰辰在死前有沒有後悔,後悔選擇這樣一條路?如果讓辰
辰再選一次,她會不會選擇同一條路?
我想知道,辰辰知道我跟陳杰的事之後,會不會在天上寵溺的笑著,
輕輕搖著頭說「這ㄚ頭沒救了…」?還是會無奈的聳聳肩,問我怎麼長不
大?
我想知道辰辰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找到她所希望的天堂?
而這些問題,恐怕是不會有答案了。
但我沒有這麼告訴辰辰的父親;辰辰要他把東西交給我,一定有她的
用意,而這用意恐怕要等到我看完這些書信日記以後才能理解。
所以,我只是很有禮貌的道了謝,伸手接過十分沉重的袋子。
「…辰辰還交代,叫妳們…不要去瞻仰遺容…,」辰辰的父親笑了,
笑的很蒼老:「她說…一定要記得…跟小凊和陳杰說…最後一面就不用見
了…我不希望…他們以後想到我…就是那討厭的…死樣子……她還說…要
妳們記住…漂漂亮亮、活蹦亂跳、亂叫的她…她說,反正…到頭來…大家
總會見到面的…」
他從上一口袋裡掏出一張褶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危危顫顫的攤了開來
:「喏…妳們看…在這裡…」
伯父用食指筆劃著遺書上的字句,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那薄薄的水藍
色信紙;我探頭看了看,發現信紙上的字跡有些模糊,像是沾了水一樣。
然後,我才明白,要笑著說出那些話對伯父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
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是父母心中永遠的夢魘。
因為放暑假的關係,小高回高雄老家去了,於是宿舍裡只剩下我;這
是辰辰的另一份禮物,她把房子留給父親,前提是要讓我跟小高住到畢業
。
我有沒有提到小高被延畢了?我是覺得理所當然啦,一個人一天到晚
混在網路上,會有時間唸書才有鬼。
至於陳杰,他考上了中部的某著名國立大學的研究所,提早去找老闆
報到了;我們還是有聯絡的,用很科技的方法,e-mail。
我沒有回家。
我家就在台北,打工又找在淡水,所以理所當然的跟家裡報備一聲,
就留在淡水了。
打工的地方在兒童美語中心,作櫃檯助理,工作本身並不辛苦:接接
電話,應付一下莫名其妙的家長們;可是我實在不會跟小孩子相處,所以
很累。
我很佩服那些老外,跟一群六到十二歲的毛頭小夥子黃毛小ㄚ頭嘰嘰
咕咕的講英文;講中文這群小鬼頭都不一定聽了,還英文咧!
「David,不要站在沙發上啊,快下來進教室,老師在等你,要上課了
!」
「Helen,不要哭了,是誰欺負你?是不是Kevin?」
「Hey guys!這裡是櫃檯耶!是大姊姊辦公的地方,不可以尖叫、大
吵大鬧啦!」
「Mary!妳…」
每天每天,一樣的混亂。我覺得我跟小孩子犯沖;吵死了!
原本,我不是接這份工作的。一開始,我打算作的是一家日系公司的
內勤行政助理;那家公司很有紀律,是那種每天早上要集合員工做操、上
班時間每個人都埋頭苦幹的那種。
我喜歡那家公司的原因,就是因為安靜、不需要跟太多人打交道,而
且薪水很高,很好賺。
然後,我到這家美語中心來面試,看到的就是一團混亂的情況。我心
想:發瘋了才來接這份工作,又不好賺。
我回去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給那家日系公司打電話道歉,然後
就來報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每天看著這些小蘿蔔頭嚷嚷叫叫的來,回去
時又笑咪咪跟妳說"掰掰",心裡反倒覺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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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長不短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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