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timistic beyond believe, and pessimistic over the top. This is, who and what I am. 樂觀的無可救藥,悲觀的無以附加。這,就是我。
Tuesday, 15 November 2005
也許愛情來過-21
辰辰的告別式,緊接在期末考之後。
一直到進入了告別式的會場,我懸浮了將進一個月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是的,來到這裡,我竟然感到莫名的安心。
聽起來很變態,對不對?
先說點別的,一些我從倪匡的小說中看來的觀點。
算命,究竟準不準呢?如果算出了災禍,我們勢必想盡了辦法要避過
。命中該有的災禍,避過了,那麼算命還準嗎?
是禍躲不過。也就是說,命裡該有的,就算知道了,也是躲不過的。
我的安心,很像算命的感覺,我想。
知道有災難要發生,而無力去改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到來…那樣
的心情,除了無力,還有不安吧?
只有到事情發生之後,才有辦法真正的鬆一口氣,並且感到安心。
也許,這就是有預知能力的人,會感到痛苦不堪的原因。對於好事,
因為早知道它會發生,所以不感到驚奇;而對於壞事,因為無力去阻止,
所以感到心痛與不安。
而,對辰辰的死亡,我就是擁有預知能力的那個人。
一直到我見到辰辰,如她所願的再一次達到了她的目標,安安靜靜的
躺在那裡的時候,我的心痛,才舒緩了一點。
所以,我感到安心。
然而,很顯然的,我的安心來的太明顯太不是時候。也許是我輕輕噓
了一口氣,也許我甚至綻出微微的笑容…我不記得了。
唯一記得的,是辰辰的母親指著我的鼻子大哭大鬧,說我不尊重死去
的辰辰,那位她一個月前不承認生養過,如今寶貝似的女兒;我只能佩服
,傳媒的力量真的很偉大。
辰辰是怎麼走的?
她選在晚間新聞時段,於宣讀了一封公開信之後,在眾家SNG採訪車的
見證下,由一棟大樓一躍而下。
「愛情的尊嚴在於內心懂得去愛;而與性別無關,」辰辰這麼說:「
生命太脆弱,由這裡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這點並不會因為我是女人或男
人、同性戀或異性戀而有任何的不同。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沒有放心去
愛的權利?」
她說:「回頭再看看雨果的悲慘世界吧!一個人一旦犯了罪,就該是
一輩子的罪人嗎?那麼,一個人類只因為愛的與眾不同就活該遭到異樣眼
光嗎?愛是可以多數決的嗎?」
也因為是現場連線,記者來不及喀掉辰辰墜落的畫面;所以,這樣的
新聞話題延燒了十來天。
痛不欲生的母親、悲傷堅強的父親、痛心疾首的師長、傷心欲決的同
學…形象的誕生,緣自於傳媒的包裝。
然後,辰辰的死和性取向被歸因為:有隱藏性同性戀傾向的精神官能
症,很可能與父母的媲離有關。
用白話文來解釋上面那句話,其實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神經病
";也許再加上"同性戀",以及"單親家庭的小孩"這樣的形容詞。
老實說,我很不屑這樣的定義。
可是我沒有立場,尤其在告別式上被辰辰的母親大鬧一場之後,就連
程怡和小高都用著不以為然的表情看我。
只有兩個人,知道我和辰辰的默契,不需要用眼淚來證明。
陳杰輕輕的按著我的肩膀,彷彿要給我支撐的力量;而辰辰的父親,
一臉疲憊的走向我,遞給我一個大型的牛皮紙袋。
「辰辰在給我的遺書裡說過妳會有"好像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他慈
愛的笑笑:「原本她還交代千萬不要讓她媽媽來參加…說什麼會壞了心情
…可是妳們也知道的,媒體嘛…沒辦法的事…」
我輕輕的微笑,因為我知道這是辰辰希望我會有的反應。
他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突然老了好多好多:「她還說,妳最有資格
懂她…還有她原本打算等大學畢業再告訴我這事…然後帶我去育幼院裡挑
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小孩子當外孫回去養…可是…唉…」
然後,伯父作了個深呼吸,好平復哽咽的聲音:「這袋子裡,是她交
代要留給妳的東西…有一些札記、信件…一些她塗塗寫寫的紀錄…她說,
一定要交給妳…因為裡面會有妳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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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長不短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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